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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致远终于开口说话了。

唐微微扬起嘴角有些欣慰的笑了。

他能说话，就说明，他没有疯，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唐微微转过头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何致远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她，脸上专属于精神病患者才有的痴呆和茫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苦笑。

“你都亲自来了，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微微，你终于活过来了，你知道吗，当初我听说你就快要死了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又有多么的难过……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便忍不住红了起来。

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唐微微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一时半会的，心里到底有些不忍。

缓缓的在原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唐微微这才开口说道：“我当时确实差点儿就死了，但是我又活过来了，这就说明，老天爷还是不想让我那么快就死掉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还好老天爷让你活过来了，要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致远，你现在真的后悔了吗？”唐微微盯着他的眼睛问：“后悔你当初那样对我了吗？”

“没有。”他突然抬起头冲着她笑了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要是能重来的话，我相信我还是会做这个选择。”

“为什么？”唐微微实在想不明白，他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为什么还不会后悔，为什么还不死心，难怪傅司宸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放过他。

看到她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何致远心里便是一痛，忍不住下床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刚要去碰她的脸，然而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她就有些厌恶的别过了头。

何致远心里突然空了。他突然明白了，不，也许是早就明白了，只是他一直不肯去面对而已：不管他怎么做，她都永远不会爱上自己。

想到这一点，何致远又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嘲地笑了：“微微，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笑？”

“……”唐微微不置可否。

他似乎也不在乎她的答案，自嘲的笑着说：“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我都沦落到这个地步，居然还如此痴心妄想，没有一点点悔恨……不，我心里是有悔恨，我悔恨自己当初一刀捅在了你的心窝上……但我从不后悔，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有这么做，我才有办法得到你...…”

“够了！”唐微微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声呵道：“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