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君长老沉思了稍许,目光扫过了这胖大少宫主轿子下的八名大罗大汉,便没有直接开口,只是一道神念打入了道无方识海,道无方听了,却也是大吃了一惊,急忙斥退了一众侍随,惊喜道:“我还说化外有谁这般本事,原来是他,听说此人当初夺了不少玄域机缘?”
湖君长老阴着张脸,沉吟道:“休要鲁莽,以此子能耐,倒也有资格做凤族的夫婿!”
“这……”
道无方却听得呆了一呆,一张肥脸上,不易察觉的掠过了一丝阴霾。
湖君长老心间谋思,却也没有理会他,沉声吩咐:“就让他留在天一宫里,一视同仁就好,不必多加照拂,但也不要怠慢,若真是能够玉成此事,对我天一宫来说……”
说到这里,便也不再多言,袍袖一展,向着凤女所在的怡情小榭掠去,心里只是不停的谋思计算着:“那人据传已入灵音观,借佛门秘法,成就真身法相,实力极强,曾在元婴初成不久,便与太史家第四祖斗法一场,轻松取胜,若这小鬼真是他的徒弟,那么……”
想到这里,湖君长老已经心间有了计较,按落云头,落在了小镜湖上。
“怀玉侄女,老夫有一事与你相商!”
湖君长老却也没想到,他自以为识破了周江的秘密,是大事喜,道无方却苦了脸。
“唉,没想到啦,这化外小魔头竟然也会来招婿,而且湖君长老对他还颇为看重的样子,谢师兄,看样子你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了,此子可不比那另外的两个对手差啊,若真是到了最后需要斗法决雌雄的时候,你可有把握赢他?……那一手抓湖于天,本领不弱啊……”
回归了洞府,躺在一张十丈方圆的玉床上的道无涯唉声叹气的说道。
在他对面,面容古朴的谢临渊面无表情的正襟危坐,而一脸幽怨的邱小玉则盘坐在距离他一丈左右的地方,面容哀切,垂不语,似是幽怨之极,偏又不敢离去。
“道无方,那口剑胎用的如何?”
谢临渊沉默了半晌,才冷声开口,声音淡漠。
道无方登时有些无语,长叹了一声,道:“就算你赠了我一口剑胎,让我在这件事上帮你,也不用时时提醒我吧?本来我父亲可绝不允许我插手,你说别漏了嘴,害我挨罚!”
谢临渊冷笑了一声,并不开口。
而道无方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也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早知就不收你的东西了!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招惹不得的人物,想那四年前化外来的那批人,虽然大部分被镇压了下来,但不是也有几个混的不错么?邱师妹师门里,便有一位穿大红袍子的吧?听说非常得你们阴灵道长老的欢心呢,这个家伙能让湖君长老饶他一次,想必也有大人物看护着,不过也没什么,只是做事不能太直接,得绕绕弯子而已,用些手段,让他低头!”
“哼,你准备怎么做?”
谢临渊面上还是没有半点笑容。
那道无方却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肚子一阵颤动:“我准备请他赴宴!”
……
……
“他……他不行的……”
此时的怡情小榭之中,凤女听了湖君长老的话,却脸色大变,连连摇头。
湖君长老微微一怔。低声道:“怀玉侄女,老夫曾受过你父亲的点化,能修成此元婴之身与他当年赠我三卷道书脱离不了关系,因此老夫也把你当自家子侄看待,说话就不绕弯子了。这一次,你打算以自身为筹码,换来广亭山凤宫一线生机,筹码是抛出去了,但能接得下来的可不多啊,如今一年之期将近,来招婿的小辈看起来济济满堂,但真正带了自家法旨而来,其家世足以与广亭山分庭抗礼的又有几个?那几个古世家与一等大教的人寥寥无几啊,而且所来皆是旁系。诚意寥寥,这北三道倒是来了一个谢临渊,但也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