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强撑起精神。

“黑眼圈都能挂住两个鸭蛋了，还说没事？爷爷这会儿倒是睡得香甜，你别把自己给累着了。他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万一爷爷这会儿醒了，看见只有你在，只怕是又要生气。”

她笑道：“那你觉得爷爷看见你，就不生气了吗？你待在这儿，只怕还要跟他吵架呢。”

“医生嘱咐了不能让他情绪激动，我哪敢再跟他争执。”

韩若拍着他的肩膀，“你听话，回去休息休息，我在这儿守着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要是一会儿爷爷醒了，我也好趁机跟他单独聊聊，这件事，总归是要让他理解的，我可不能白背这个黑锅。”

莫子聪觉得她说得有理，要是自己在场，只怕老爷子跟韩若更容易再闹不愉快，于是点头同意了。

韩若单独在病房里坐了没多久，就过来了一个护士，把她给叫了出去。

她跟着那个护士往主治医师的办公室走，进了办公室以后，却得知医生根本没有叫过家属，正觉得奇怪，一扭头，却不见了那名护士。

韩若心里觉得奇怪，赶紧回病房里去，发现老爷子好端端在病床上躺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奇怪，莫名其妙。”她嘟囔了一句。

韩若并不知道，就在她离开病房的那几分钟里，那名穿着护士服带着帽子口罩的女子，避过了走廊楼道里的监控摄像头，悄悄走进了莫老太爷躺着的病房里。

这家医院本就是莫氏集团注资成立的私人医院，谁也没有想过，在安保层层严密的VIP病区能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根本没有保镖在病房门口看着。

而监控摄像头也因人为移动过一厘米角度的缘故，出现了死角。

所以出了事，也无人知道。

韩若只当莫老太爷还在继续睡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尝试着把老爷子给叫醒，但是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听莫子聪说，老爷子刚才吃的药，的确有助眠的功效，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她等得百无聊赖，只能走到窗边看看风景。

只是医院里的风景，怎么看都不好看。

楼道里，顾朝夕脱下了护士服，扔掉了一次性口罩和帽子，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这种出身，我这种出身怎么了？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我天生一条贱命，你们不知道吧，我还在酒吧夜场里工作过呢，我本来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消遣的玩意儿，但是我告诉你，我这种人，也是有脾气有尊严的！死老头子，你以为这么些天我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哄你高兴，我乐意吗？你就给我睡死过去，永远别醒了！”

“活该！”她暗暗咒骂了一声。

……

这天，韩若一直在医院里等到天黑，莫老太爷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早就说过，老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他迟迟不醒，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莫子聪回了趟家之后，又过来了，莫老夫人和两个孩子也分别来了一趟医院，但是都没有等到莫老太爷醒过来。

大家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医生过来给老爷子做了个简单检查，发现老爷子的瞳孔状态不正常，紧急按了铃，要去给他做急救。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急救了？”韩若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