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铭辉说道:“我就是书信上写的云梦侯四公子。”
阴丰道:“我是新阳侯世子阴丰。”
“李乐君。”李乐君只说了个名字。
张兼之眼前一亮,道:“你就是李乐君?”
李乐君点头。现下大街小巷里都流传着自己的破案故事,张兼之知道自己也不足为奇。
张兼之得知他们的身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惶恐取代,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往请各位大人恕罪。”说着拱手欲下跪。
李乐君见他遍体鳞伤阻止了他,让张兼之坐下休息,张兼之见主心切,不愿意稍作休息,执意要见主子李辰己,李乐君没辙,只得让胡作非、湘雅将他搀扶到李繁星房间。
李乐君也要跟去,耿铭辉拗不过她,转身蹲下,道:“上来。”
李乐君趴上他的背。
阴丰郁闷加无奈地歪着脑袋,单手支着下爬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张兼之被扶进李繁星房里,他一眼便认出,躺在床上危在旦夕的李繁星就是他家世子李辰己,心疼得他眼泪鼻涕都融在了一块,颤颤巍巍的回头问道:“我家世子怎么啦?”
听这话李乐君他们已确定李繁星就是威远侯世子李辰己。“张兼之你是怎么受伤的?”
张兼之听到李乐君不急不慢的一句话,急得五官都皱在了一块,说道:“我家世子究竟怎么啦?”
李乐君按下自己的好奇,把李繁星中毒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张兼之。
张兼之听罢,说出了自己受伤的过程。半个月前威远侯还在四处寻找失踪的儿子,突然收到了耿铭辉的书信,信上说他收养了一个失意的杂役,怀疑他就是失踪的李辰己,把详细情况跟威远侯说了。寻子心切的威远侯完全不考虑消息的真实性,立即派出一队人马赶到川流镇接人,到了川流镇老王爷说人走了,张兼之带人赶到汤山县,汤山县说他来晚了一步,张兼之无奈只能带人赶往京师,路经墨玉湖遭到一伙黑衣人袭击。张兼之带来的人都死了,他功夫好逃过一劫,开始怀疑这是个陷阱,所以,一见到李乐君他们才会满怀敌意。
听完张兼之的讲述,李乐君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是在墨玉湖畔遭遇黑衣人袭击的,貌似那黑衣人是冲着李繁星而来的。
李乐君单手靠在几凭上托着下爬,说道:“这么说黑衣人的确是冲着李繁星来的。”
耿铭辉指尖捋了捋鼻翼,说道:“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他?”
“那就要问他为什么会失踪了?”几人的视线随着李乐君看向张兼之。
这时,秦雨为张兼之上药包扎伤口。张兼之不时因绷带包扎过紧触动伤口,而咬牙切齿呻吟。张兼之回忆道:“说来话长,几个月前,世子踌躇满志的写了一封关于改制的奏章递给皇上,岂料皇上连看都没看直接丢一旁,世子负气而去,说去河北散散心,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听罢,李乐君等人下意识的看了看李繁星,脑子情不自禁的勾勒出傻子写奏章的滑稽画面。
张兼之看几人表情古怪,问道:“几位大人怎么啦?”
三人赶紧打住不合逻辑的胡思乱想。
李乐君清了清嗓子,问道:“从京师到河北进过墨玉湖吗?”
张兼之点头道:“经过。”
李乐君问道:“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世子说散心,没让我跟着,也许当时我坚持,世子就不会出事了。”张兼之自责地看向气若游丝的李繁星。
秦雨安慰道:“这事谁也想不到。”
阴丰问道:“也就是说当时你没跟去?”
张兼之点头。
李乐君琢磨了一下,问道:“张兼之你与黑衣人交手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张兼之问道:“特别的?比如?”
李乐君说道:“比如标记之类的。”
张兼之回忆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猛然抬头说道:“我记得跟黑衣人交手时,撕破了他的衣袖,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朵彼岸花。”
李乐君等人听到这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前智乃安曾说过,送他银子的神秘人手臂上有一朵彼岸花。
李乐君琢磨着,两件案子之间或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问道:“侍剑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运回来了吗?”
侍剑拱揖道:“回大人刚运回来。”
李乐君道:“你马上去检查他们的手臂看看有没有彼岸花纹身。”
侍剑领命而去,很快回来汇报:“大人运回来的黑衣人我都检查过了,他们手臂上的确有彼岸花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