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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川流不息，城市生活节奏快，行人匆忙赶路，没有人留意有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

乐子芊跟在乐莫凡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默默跟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从人来人往走到空无一人，从灯火通明走到附近居民区的灯都暗下来。

子夜，只有街灯还亮着，飞蛾追逐着昏黄的亮光，一下一下撞向玻璃罩，迷途不知返。十几只飞蛾聚在同一盏街灯上，翅膀震动的声音细碎迷离，扰乱人心绪。

乐莫凡终于停了下来，蹲在路旁的树干下，抱着头失声痛哭。

乐子芊站在后面安静地听他哭，等他哭累了，从肆意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才蹲下来，轻轻拍打他的背，小小的手心传去温热的触感。

“好了好了，不哭了。”像安慰小孩子一般安慰年长自己整整五岁的哥哥。

乐莫凡也顾不得长兄的威严了，干脆坐在泥土上，把头埋在膝盖间，传出含糊的、时断时续的声音：“七年了，我喜欢她七年，傻傻地付出了七年，甚至不惜走上犯罪道路，她对我却只有厌恶和算计。

我该怎么办，家人的信任被我亲手毁了，我捅了好大的篓子，没有人能接纳我，我还要去坐牢，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了，我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芊芊，你哥没救了……

反正都毁了，我或者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

“谁说你毁了？这么帅一小伙好端端的在我这呢。”

“我都这样的，还有救吗？死了跟或者没两样了。”

乐子芊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来。

当初楚纤纤也是这样说自己没救了，自己也这样劝过来着。同样都是被叶婉晴害过的人……

真是罪恶的女人。

“有救，你妹妹我无所不能。”平缓却坚定的声音。

可乐莫凡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事没救。”

“我说有救就有救。当年你妹妹我，被沈恺抛弃，乱交，吸毒，被退学，离家出走，这个境地都能咸鱼翻身，你怎么可以轻易就放弃了。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总之，好好睡一觉，眼睛冰敷一下，明天早上补个妆，别让人看出来你哭过了，跟我回老宅，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事的。”

好说歹说，终于把乐莫凡哄回去公寓，回到第七庄，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这个点才回来，大魔王指定要生气的。乐子芊轻手轻脚灰溜溜地上床，还没掀开被子躺下，就感觉到，傅修霆的呼吸节奏变了。

“吵醒你了？”

“你不在，我睡了，睡得不熟。”

乐子芊摸摸扑通扑通的小心脏：“你、你别这么突然的撩我好不好，讨厌厌！”

“你回来太晚了。”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们男人太难哄了……不是不是，你是最好哄的宝宝，你最乖了，我哥不好哄，九点从叶婉晴那离开，一直到凌晨一点，才把他哄回去睡觉，整整四个小时。”

傅修霆突然转身，背向乐子芊，把她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哦，整整四个小时。”

乐子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起身，跨过他的身体，又在他面前的一侧躺下，幽怨说道：“宝宝，你连我哥的醋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