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海伦斯”的衣服多英伦风与玉器不搭,玉镯又脆弱易碎影响决斗,沈羲和极力说服自己,依依不舍地放下了那对水色透亮的玉镯。
结帐完,沈羲和穿着心仪的旗袍,高高兴兴地拎着自己的购物成果走在前列。
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向兄长请求:
“西里斯,你……你能不能先借我些钱?”
西里斯一怔,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弟弟不再是布莱克小少爷,也没有丝毫财产了。
天知道前些日子他一个富贵惯了的小少爷,就凭着邓布利多发放的微薄工资,是怎么节省着花销兼顾生活还要变着心思送花送礼哄沈羲和开怀的。
浓烈的愧疚如洪水般侵蚀着心脏,西里斯紧紧地握住了弟弟的手。
“雷尔,对不起,是我一直忽略了你。咱兄弟俩还说什么借不借的,阿尔法德舅舅留下的金子都是我们的,你随用随取……”
西里斯难得细心了一次,悉心和弟弟讲明兄弟俩的财产现况和存取位置,又细致地询问起弟弟其他的生活细节。
兄弟俩私底下进行了一场不为人知的促膝长谈,西里斯第一次认识到弟弟谦和温润里带着的无畏和锋芒,雷古勒斯也首次了解到兄长桀骜不驯里潜藏的理想和力量。
迥异的性格,畸形的家庭,偏颇的父母,敌视的学院,以及对立的阵营……
过去的十八年里,太多太多的原因在这对亲兄弟之间不可违逆地劈开一条裂缝。而动荡的岁月和生离死别下被迫成熟的兄弟俩,终于架起沟通的桥梁。
至此,天堑变通途。
众人回到凤凰社时,明虚道长正在做晚课。他身着黄色道衣,面容肃穆,口吟经咒。众人为这庄严的氛围所震慑,皆敛声屏气,不敢打扰。
待晚课终了,明虚道长才起身查看他们搜集的材料。他指挥众人将狗牙穿孔系上红绳,佩戴在手上以祛邪秽。
明虚道长将丹砂点于众人额前,辅以照妖镜,一阵咒语之后,众人只觉蒙昧顿开,也同沈羲和一样,能看见魂器附着的黑气了。
“沈居士曾游离于生死边缘,故得开天眼,破蒙昧,能视魂器阴邪之气。”
明虚道长对沈羲和的特殊如是解释。
又取丹砂于黄纸上绘制符箓,以桃枝为柄,用黑狗血、童子尿和符箓调制符水,洒于魂器表面。
他再次持剑起舞,随着咒语和动作愈来愈快,众人能看见魂器上的黑气凝成人形的浓雾,挣扎、哀嚎、咆哮,最终从物品上剥离,随桃木剑剑尖所指飞入明虚道长手里的玉葫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