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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看见顾长生和沐彩衣拦下刀刃，面露不悦，但看见他们明显大富人家的装束，又把骂人的话语给咽了下去。

“这位公子，这畜生不听话从家里逃出来了，我教训教训。”

“如果打扰到两位的游乐，请两位高抬贵手，我们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训。”

那人毕恭毕敬得笑着说道，生怕又恼了眼前之人。

“公子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回去我会死的！”

那个少年拽着顾长生的衣角，死死不放。

“你他妈的还敢求别人！狗东西！”

主人解下腰际的藤鞭，向着他抽去，但藤鞭却在空中断成数截，顾长生脸色黑得可怕。

“这人为什么要逃出来？”顾长生语气冰冷，在一旁的沐彩衣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因为他们……”

“闭嘴！”主人上去赶忙踹倒狗妖，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顾长生刚想上前，但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还没等顾长生说什么，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卖身契二字。

“我不管你是哪家的权贵少爷，但这狗奴是我正正规规地从官家那里买的，劝你别多管闲事啊！”

顾长生皱了皱眉头，但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不要那么早引入注目，只能将真实想法藏于心里：

“这样啊。”

主人见顾长生不再拦着他们，脸上神气十足，转头就把半妖少年用铁链锁了起来，拉着他消失在人海。

那少年的惨嚎和那由绝望转为怨恨的眼神一直萦绕在顾长生的心头。

他不经思考，人和妖的区别是什么，他们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人妖之间的矛盾恩怨又何而来？

“你说，这半妖成了这样是命运的不公，还是理应如此？”

沐彩衣很意外他会和自己谈这个，思考了一下，又像是放弃思考，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各有命吧，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路线活下去才是最好的，这世界才不会乱了套。”

不料顾长生听了此言，倒数眉头：“人族修仙本就是逆天行事，这灵力灵气广散于天地之间，但人族却将他占为己有，只为那飘渺的成仙路。”

“顾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修仙之人和那些平凡之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拥有灵根，这就是和他们的不同。”沐彩衣也不示弱，开口反驳。

“若没人发现你这灵根呢，你和那些凡人有何区别？”

“若我在此时废了你的灵根，你是否就不是你沐彩衣了呢？”顾长生眼神逐渐锐利，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

而在沐彩衣看不见的地方，顾长生那颗心中魔焰也在不由自主地缓缓侵染。

“这！”沐彩衣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沉默不语。

【道心无尘·经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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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的眼神缓和下来，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尴尬得咳了一声。

“总之，我想说的是人的命运不该由天定，应由己定！”

“凡人未免不想成仙，仙人未免不想成为世间烟火，那些半妖未必就想拥有这等命运。”

“他们，是被迫选择诞生和拥有这种命运的。”

顾长生将目光投向身边半妖，那些被铁链锁住的人生。

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人与妖之间的恩怨。

时至夜深，玉冰宗包下的客栈仍有一个房间亮着灯火。

顾长生双目紧闭，修炼着三千玄冰诀，他想在这几日就突破金丹大圆满，迈入元婴境界。

到那时哪怕化神来了，自己也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