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敏修苦笑一声,“原来你也已经知道了。”
看到福敏修这样的表情,双至心里感到心疼,她敛眼低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想着再找个机会与你说,没想到这秦子绚倒先说了出来。”
肯定是秦子绚方才和大哥说的,否则大哥怎么会知道。
福敏修叹了一声,“罢了,缘分的事不能强求。”
秦家兄妹已经走近,双至想要安慰大哥的话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只是担忧看了他一眼,
对秦子吟有些微言,虽然她心里也清楚不关秦子吟的事。
秦子绚提议不如到茶肆里头观景,福敏修心不在焉地点头同意了,双至轻一蹙眉,也跟着往茶肆走去。
他们找了一间看起来非常安静雅致的茶肆,在靠着围栏的桌子坐了下来,正好将千灯湖的景色尽收眼里。
双至已经无心去欣赏美景,她看到大哥紧拧着眉似在沉思什么,心里就感到一阵不安,怕大哥经受不住打击,不知会做出何事来。
大哥对秦子吟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她不清楚,但此时看他表情,怕不是那么容易忘怀的了。
“秦姑娘,我有话想与你说,可否一边说话?”突然,福敏修抬起头,目光熠熠看着秦子吟,双手握成拳。
秦子吟正拿起茶杯,听到福敏修这样突兀的问话,愣了一下,视线转向双至,见她也是一脸惊讶。
双至心里一紧,抓住福敏修的袖子想要劝他莫要冲动,秦子吟是不会为了他改变心意的,但她却听到秦子吟含笑答应了,“福公子,请。”
双至愕然看向秦子吟,眼底有浓浓的警告,她要是敢说什么伤害福敏修,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秦子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双至一眼,便与福敏修一同走出了茶肆。
双至放心不下,起身想要跟去,却被秦子绚拉住手臂,“你去作甚?”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双至怒眼一瞪,想要出声斥秦子绚放开她,但此时在茶肆大厅卖唱的歌女却敲响了铜锣,清脆悦耳的歌声传到了各人耳中,茶肆的谈话声不自觉安静下来,都在倾听着大厅中那生得娇艳可人的歌女在唱曲。
双至怕引起他人注意,只好重新坐了下来,不悦看着秦子绚,不留痕迹挣脱开他的手,“作甚?”
秦子绚如画的眉毛紧拧成山,他收回自己的手,目视前方,“他们二人的事,理应让他们自己解决。”
双至咬牙低声道,“若非你与我大哥胡说,我大哥今日何须失态。”
秦子绚俊脸微红,眼底浮有怒意,“在此之前,我并不知令兄对子吟……有这样的心思。”
双至懒得再和他争辩,眼睛直盯着茶肆门口,盼着大哥快些回来。
秦子绚挪了挪唇,目含苦涩看了双至一眼,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茶肆进来了一班游荡子弟,挨上闪下围在茶肆大厅瞧着那歌女,不时丢眉做眼嘻嘻哈哈地以言语调戏歌女。
这歌女约莫十七八岁上下,正直豆蔻年华,肌肤细润如脂,身姿玲珑有致,目含潋滟春guang,清喉娇啭,被这班公子哥儿这么一调戏,脸色惊慌却仍镇定继续唱曲。
只是那在为歌女拉二胡的老翁听到不堪处,只得站了起来发话,这老翁许是初来普靖城,所以认不得这茶肆里带头欺耍的是郭公子。
说起这郭公子,普靖城百姓无人不知其恶行,与石灿并称为普靖城两大恶霸,只是石灿霸道的小恶戏耍同窗,惹人憎厌不算罪无可恕,而这郭公子大名郭靖,占着家里在京兆有关系,淫恶贯盈,强抢良家女子到家中当妾,或是欺凌弱小,人人对他恨入了骨髓,却无可奈何,就是连秦大人也治不了他的罪,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
听说这郭家有一女嫁入了王府,是王爷相当宠爱的侧妃,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能得罪?
双至的心思已经被引到茶肆中来,她平时极少出家门,对于这郭靖的事迹也只是听过却不曾见过,今日看到他带着他门下的一班游棍到茶肆来寻绰,心里起了厌恶,免不了要担心那生得如花似玉的歌女恐要落入这**手中了。
果然,这郭靖听到老翁的呵斥,便趁此势头,假意发起怒来,“这老翁竟敢如此无礼顶撞我,把他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