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怕您知道后就不疼我、爱我了,所以只能一直隐瞒。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弟弟一出现,您就不再疼爱孩儿了。
您对我长年的疼爱,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
闻言,定远侯夫人的心,像被人紧紧攥着,疼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两眼一闭,再睁开眼时,眼底的痛处隐去大半,既心疼又讽刺的把后面那句话还给了他。
“是啊。对你长年的百般疼爱和养育,却抵不过你和玉如意的血脉相连。
你能丝毫不顾及我对你的养育之恩,无视她对我和你弟弟造成的伤害,甚至拿整个侯府的命运去赌也要救她。
长渊,你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谢长渊语塞,好一会儿懊恼般的歉意道:“对不起,母亲。孩儿……孩儿只是想救她,一时心急才对您说了过分的话。
这话并非孩儿本意,还请母亲原谅。”
“罢了,本意还是无意都无所谓了。我和你爹不会答应你去向圣上说谎求情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玉如意此刻应该非常需要你,与其在这里求不可能的事,不如去安慰她,替她打点好一切。”
定远侯夫人难过中带着丝丝烦躁,不由得找了借口想把他支走。
谢长渊沉默片刻,又戚戚的喊了一声“爹、娘”。
见两人都默不作声,不愿理会他,只能失望起身准备告退。
“陈夫人,药来了。”
就在这时,方才被支去拿药的小丫鬟回来了。
迈着匆匆的步伐,还未走近便高声喊道。
“什么药?明月你受伤了?”
杨简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茶壶碎片、水迹和茶叶。
“是不是烫着哪儿了?让我看看。”
杨简担忧的靠近陈明月上下打量,很快就注意到了她被烫伤的左手手背。
只见白嫩的手背上一片通红,还起了三四个大大小小的水泡。
杨简看得心疼不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给烫成这样?万一留疤怎么办?”
“不是我不小心,是他强闯进来。当时我正想给你们送壶热茶,看到他带人闯进来就大声喝止,然后他的人来拉扯我,再然后我就被烫伤了。”
陈明月对着谢长渊一指,毫不客气的说道。
杨简不善的目光立马看向谢长渊,冷声道:“谢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强闯民宅不说,还纵奴伤人。”
谢长渊连忙去看定远侯夫妇二人的神色,见他们也冷了脸,急忙道:“抱歉,当时我急着见爹和母亲,没有顾虑太多。
改日我再登门向这位夫人赔礼道歉。
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杨简一声冷哼,拿过小丫鬟手里的药,开始小心翼翼的替陈明月上药。
陈明月倒是“嗯”了一声,随后便看着杨简给她上药,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谢长渊借机告退,一转身,脸上便阴沉下来。
定远侯夫人看着杨简心疼的为陈明月上药的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
她查过杨简,当然知道杨简和陈明月的关系。
她很感激陈明月给她生了四个孙子孙女,也很佩服她被分出杨家后,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供两个孩子读书,还置办下了一些房屋田产。
对于一个普通妇人来说,非常不易。
由此可见,她绝对有能力掌管好侯府。
只是……
她的身份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