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南毕竟是女子,尘不染以为林破南自己想买个香囊,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精挑细选。
最终林破南挑了个兰花香味的香囊。
尘不染正好奇林破南为何挑了个兰花香香囊,林破南便将香囊递到他面前,“拿着。”
从邺京一路出来,每到一地,林破南都会给尘不染买个小物件,像以前杨律每次去看尘不染时一样。
林破南第一次给尘不染买小物件时,他受宠若惊。
后来次数多了,他便逐渐习以为常。
这一次,林破南送他一个女子香囊,让他甚感诧异。
他眼中略微迟疑,盯着香囊道:“林将军,这是女子用的。”
林破南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道这张脸跟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女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她也不管尘不染愿不愿意,直接上手将香囊系在尘不染腰间,并解释道:“杨律素爱兰花,常常自诩如兰花般纯洁淡泊。你若是女子,哪怕出身风尘,杨律定也会拼死拼活将你娶回去。”
说着她顿了顿,她又想起了杨律,心中忽地一阵难受。
尘不染低眸看着正在认真给他系香囊的林破南,嘴角抽了抽。
他怎么觉得她这话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谁知林破南接下来的这一句,更是震惊的尘不染哑然失笑。
“在本将军眼中,你就是杨律的遗孀。谁又规定男子腰间不能挂香囊。”
林破南将香囊挂好,抬眼看着尘不染,微微笑道:”别用这种诧异的表情看着本将军。你若想做堂堂正正的男子,回邺京后就和林云学骑马练点防身功夫。“
遗孀?
尘不染真是有怒不敢言,哭笑不得。
也只有林破南这个憨货能将他堂堂南陵辰王比喻成女子,说他是杨律的遗孀。
在尘不染心中,说得好听点,林破南和杨律是至纯至信之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两个憨货 。
”沙州的羊肉好吃,走,本将军带你去尝尝沙州的炙羊肉。”
说着林破南大步向前走去。
尘不染一脸无语的朝林破南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到了炙肉店,林破南在大堂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她和尘不染正慢条斯理地吃着。
忽闻大堂中一阵喧哗声传来。
她转头望去,只见一食客正对着一妇人撒泼。
“我说秦慧娘,你这羊肉一点羊肉味都没有,莫不是用猫肉狗肉或猪肉冒充的。”那食客长得五大三粗,嗓门大得很,面相看着就不像是个讲理的人。
那个叫秦慧娘的妇人吓得后退一步,唯唯诺诺道:“客官,我家这炙肉店开了十年了,街坊邻居有口皆碑,从未用其他肉冒充羊肉。”
“我张大锤吃遍沙州羊肉,吃了几十年羊肉,难道还分不清你这羊肉是真是假,我看就是假的。”那五大三粗的食客不依不饶。
“这样吧,你赔我五十两,这事便就此揭过去,你这卖假羊肉我也不追究了。”张大锤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自个儿做了多大好事似的。
听闻张大锤一开口就要五十两,大堂内其他食客一阵唏嘘。
有食客窃窃私语道。
“这张大锤啊,是沙州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专挑秦慧娘这种寡妇下手,敲诈勒索,真不是人。”
有其他食客正欲接话,张大锤一眼瞪过去,那两个食客立即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