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扳开胸膛去看他撕裂的那颗心脏,它一定在哭泣,在崩溃,在汨汨地,流着流不尽的鲜红液体。
“卧槽,景安,你到底在
背着我跟司迦看什么鬼东东?怎么一副像死了亲人的难看模样?”
倪威不明就里,斜着桃花眼看向大班椅上默然如死寂的英俊男人,他怔怔的,面无表情,却目眦欲裂,狰狞可怖得分分钟要杀人的节奏。
这……这又是怎么了?
到底在发什么疯?
一夜没找到夜羽凡而已,等天亮了,交通部门和公安部门上班,直接去找上门调出监控视频出来搜寻,一定能找到她的踪迹。
没必要担心成这幅模样吧。
陷入愣怔疯魔状态的男人,没有回答倪威的问题,良久才眨动黯淡的眸子,嘶哑不成句地开口,“呵呵,她前头跟我说分手,后头就跟韩远川搞在一起,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活了三十岁,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差点折磨至死……”
修长手指痉挛地摸上左边胸膛,包裹心脏的位置,逆着水晶灯光的男人,冷峻瘦削的高大身躯因为这阵子冷笑而颤抖如风。
笑声里,雪茫茫似的苍凉寂寥,疯狂而绝望。
他担心了她一整夜,她却在恬不知耻地陪着韩远川滚床单……
可就算这样,他内心深处仍旧舍不得一枪崩了她啊!
羁景安,枉费你自诩清傲矜贵,昂藏身躯从不为一个女人而折腰,却预料不到,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低贱到这种地步!
男人再次呵呵冷笑,笑得整个总裁办公室寂冷冰寒,如同一座深不见底的冰窖。
“景安,会不会搞错了?小嫂子不是那种毫无原则水性杨花的女人。”
认识大半年,顾司迦对夜羽凡的脾性自认为了解了六七分,可见羁景安五官郁郁,心神电转间,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快步上前,温雅如水的视线,润雅地落在男人紧握在掌心里的手机屏幕上。
光芒闪烁,视频轮流播放。
此刻,正在播放韩远川吸吮夜羽凡细嫩幼滑的手指,目光含情脉脉,荡漾入骨的情意……
顾司迦无语地摇了摇头,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戾气,转过头,与同样纠结憋闷的倪威两两相对。
倪威憋不住火气,一脚狠狠地踹在沙发上,怒声大吼道,“靠啊,特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小嫂子怎么就跟韩远川那个专门喜欢撬墙脚的王八蛋搅合到了一块……景安,外面一大帮的人在等待你的命令,明天还要不要继续找人?”
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恍若未闻,垂首不语,双手插进浓密的黑色硬发,勾唇嘲讽地低低冷笑。
他没开腔,顾司迦与倪威更不敢说话触动他心底正在撕扯的伤口,几个大男人或坐或站静静地默然等待天亮。
凌晨六点十分,韩远川利用网络干扰手机号码设置的那条信息如期发送到羁景安的手机里。
看到那条不知道什么人发布过来的威胁短信,男人沉沉身躯软软地往大班椅后面倒,伸手捂住激烈起伏的胸膛,面色寡淡惨白如冰霜,神色悲喜难辨地发了一行字过去,“我嫌肮脏,不管是不是我的种,两个字,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