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倩突然被方同以强硬的态度给拖出了公司,被告知她被羁景安解聘了,甚至连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有。
凭什么啊?
柳含倩气得恶狠狠地骂了方同一顿,对方只回复给她一句冷冰冰的话,“我都是遵从羁总的意思,你有任何意见,可以去找羁总当面谈。”
柳含倩在医院里大闹韩臻臻,差点把韩臻臻给整得流产身亡,根本没胆子去当面找羁景安谈谈,不甘心地踢了方同一脚,悻悻然地跑回了公司的内部宿舍,躺在床上生闷气。
想着等过了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去找羁景安打打亲情牌,重新把她弄回公司上班。
在羁景安的地盘,仗着是他的妹妹,柳含倩过得如鱼得水。
不需要劳心劳力辛苦干活,每个月还有差不多两万的薪水可以拿到手,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将近晚上十点半,柳含倩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被门外沉重的踹门声给惊得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套间,只有她一个人,本能地觉得害怕,蹑手蹑脚走到客厅,靠在门后,壮着胆子小声地问,“谁呀?”
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羁景安公司的职员,治安一向挺不错,这也是柳含倩放心一个人居住的原因。
今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即使柳含倩心肠再如何恶毒,也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考虑了几秒,她决定给保安打电话。
柳含倩刚要拨打,就听见外面传来羁景安冷淡至极的嗓音,“是我。”
大半夜的,羁景安来找她干什么?
柳含倩有一瞬间的愣怔,来不及打开房门,就听见“咔嚓”一声巨响,沉重的红色木门应声而落,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绝对会被那扇门给死死地压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柳含倩的心底涌出了愤懑,刚抬起头,就望见了羁景安伫立在门边,这人的身材过于高大,气息又过于寒冷,遮挡了走廊上透射进来的光,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令她望而生怖。
窗外吹来了燥热的夏风,柳含倩完全感受不到,只觉得浑身如同置于冰寒的雪山之中,冷得她瑟瑟发抖。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两条发软的腿却生了根一般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柳含倩勉强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哥……羁总,你怎么来了?”
羁景安没有理会,迈动修长的两腿上前一步,往客厅里面走。
柳含倩只裹着一层薄薄的睡裙,心虚地往后退,步步退缩。
从卧室里跑出来的时候,情急之下,她只摁亮了迷蒙的复古橘黄色壁灯,光线不强,幽幽暗暗的,看什么都仿佛笼罩在玻璃里,恍惚朦胧。
蓦地,羁景安顿住脚步,锋利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盯向柳含倩,眸底翻涌的怒气,愈来愈浓厚。
危险的嗜杀,毫无遮拦地涌现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我不知道。”
男人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沉黑得没有一丝表情,柳含倩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心底越没有底,就越是感觉到害怕。
害怕他一言不发杀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含倩抖抖索索地往后退,跌坐在沙发上,眼底的恐惧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