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景安悠悠勾唇,俊脸沉冷,满是冰渣子,“既然是这样,那就等她醒了再说。我的女人很累,没空坐在这里等。”
顾梅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即陪着笑脸说道,“景安,你和凡凡休息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就在顶楼的1808房,噢,对了,房卡在值班护士手里,我现在就去取。”
走出病房的一瞬间,顾梅鼻子一酸,差点涌出了苦涩的泪水。
换做以前羁景安和她家柔柔谈恋爱的时候,那时柔柔是他的未婚妻,被羁景安嘘寒问暖地捧在手心里,不仅对柔柔千依百顺,甚至对她这位未来的丈母娘也毕恭毕敬,态度非常良好。
哪里像刚才啊,使唤她就像在使唤下贱的佣人。
夜羽凡那个勾三搭四不要脸的便宜女儿,挨着羁景安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这些,任由羁景安对自己使脸色……
这个女儿简直白生了,生出这样吃里爬外的女儿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不生!
就让夜羽凡先高兴两天。
等她把肾捐给了柔柔的时候,自己一定要交代医生在手术中动一点小小的手脚,虽然不会要了夜羽凡的命,但却可以让她下半辈子瘫痪在轮椅上度过。
顾梅虽然不清楚莫雨柔身体一向好端端的,为什么却突然患上了可怕的绝症,但她也不算太笨,认真考虑了一番,马上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羁景安和夜羽凡。
羁景安势力庞大,本身文武双全,想要他的命,难于上青天。
可夜羽凡就不同了。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大把的突破口,子宫肌瘤啊,宫外孕啊,随便捏造一些妇科病,她就必须去医院医治。
到了医院,再花钱买通医生,到那个时候,夜羽凡是死是活,还不是她顾梅说了算!
怀着这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念头,顾梅从小护士手里接过了房卡,一路行色匆匆走向了莫雨柔的病房,推开门,适时地露出慈祥的笑容,把房卡递给了羁景安。
“景安,凡凡,你们先去休息吧,柔柔这里有我照顾,放心吧。”
羁景安仿佛没听见顾梅的话,任由她伸过来的那只捏着房卡的右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停了很久很久。
“十点之后再给我打电话,我的女人需要睡懒觉。”
直到顾梅的右手僵硬得快要发麻,他才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修长大掌捏住了房卡的一角,慢悠悠地抽走了。
夜羽凡一愣,她什么时候睡过到上午十点的懒觉?
对上羁景安腹黑戏谑的眼神,她恍然大悟。
他的目的,大概又是为了戏弄莫雨柔两母女吧?!
于是,夜羽凡配合地点了下头,“对,我毕竟怀孕了,嗜睡,总觉得睡不够,不到十点钟,我起不了床。”
顾梅的心底再急迫,再想要割掉夜羽凡的肾,此刻也不得不强忍着怒气勉强挤出笑容,“凡凡,妈知道了,一定在十点过后给你们打电话。”
看着顾梅表里不一地演戏,夜羽凡心底快要乐开了花。
夜羽凡强忍着满肚子的笑意,与羁景安肩并肩走进了顶层的1808室。
刚走进客厅,她就情急地把羁景安抵在背后的门板上,挑眉说道,“老公,快告诉我,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你的打算,你的布局,现在必须统统告诉我,抗拒从严,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