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转身望向谢知让和姜蜜,“让哥儿、元娘,虽说是你们二哥娶妻,但王家姑娘身份到底特殊。你二人,可能心无芥蒂地对待言哥儿和王姑娘?”
姜蜜看着老夫人的眼睛,满脸认真,“祖母,夫君都同我说过的,我不介意王姑娘曾经同夫君定过婚事。而且先前在南苑时,有几人对我出言不逊,是王姑娘替我出头。她是心善之人,孙媳同她,定能处好关系的。”
姜蜜表完态,老夫人又看向谢知让。
但见那八尺男儿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姜蜜身侧。见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儿,老夫人便知道他是没放在心上,便也没再多问。
“既如此,那便拟一份聘礼,再请官媒,挑个好日子去永顺侯府提亲。此事便由元娘和老二媳妇一同操办。”
老夫人一锤定音,此事便定下了。众人围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便被老夫人赶走了。
等回到珺璟轩,谢知让想到方才之事,轻啧一声,只觉有些没劲。
“我还以为他怎么着也得闹个三百回合,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没意思。”
“你这人,”姜蜜横他一眼,“当看戏好玩儿呢?二哥和王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好事呀。”
谢知让拉过她白嫩软和的手,捏在掌心把玩。
“没说不好。就是想着他跪一跪,便什么都有了。这要换成是我,那老古板不得把我打死?”
姜蜜倏地顿住身子,转身抽出自己的手,青葱指尖在他肩头轻点。她仰着下巴,又娇又傲。
“除了我,你还想娶谁?”
谢知让微微错愕,随即笑着把这娇娇儿拢进怀中。
“你,只娶你。你这小乖乖,哭起来向刀子似的扎我,可不敢娶别人。”
姜蜜轻哼一声,眉眼带笑。
过了一会儿,她抱住谢知让的腰,柔声道:
“二哥体弱,二叔二婶这才偏疼他,生怕他心中郁结,更损身体。而且呀,二哥昨日说了,若不是王姑娘,他此生都不娶妻。二叔气得压着二哥便要打。结果没打两下呢,二哥就犯病了,可给他俩吓坏了。二叔二婶这才答应的。”
谢知让清晨出门早,一回来便被叫去上房,倒是不知其中还有这番曲折。
姜蜜又道:“父亲也是疼你的,只是他不善言辞罢了。他听闻你坠崖时,眼睛都红了,险些摔倒呢。”
“你没去过父亲的书房,你肯定不知道,你小时候练武用过的木刀、弓箭,都被他好好放着呢。”
“还有你养伤那段日子,他不好意思来看你,便总是问我你的情况。”
“你想呀,你对阿邈便总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让他去跪祠堂,不还是默许我去给他送吃的、送药,给他垫垫子?你小时候,父亲母亲也是这样的呀。父亲打了你,然后叫母亲来安慰你,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儿,姜蜜仰头想了一下,悄悄道:“但他有时候不分青红皂白打你,也不好。不过日后你有我呀,我疼你。父亲要是再想打你,我帮你挡着。好不好呀夫君?”
谢知让笑着捏捏她的后脖颈,“你这身嫩皮子,我随手摸一下你就喊疼,要真挨了老头子的打,可不得掉眼泪?你是想剜我心不成?”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姜蜜嗔怪,而后顶着谢知让笑吟吟的目光,害羞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夫妻俩正笑闹着,忽而听丫鬟急匆匆来报:
“世子!世子夫人!不好了!王家大姑娘自戕,二公子得了消息跑到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