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想着少造点杀孽,便允了他,只是将马南寻从后宫调了出来,发配去给皇帝守夜。
有孟元霜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身旁时时刻刻痴缠,马南寻哪里会不动心的?纵然知道她先前经历不堪,腹中还怀了皇帝的孩子,可马南寻就是克制不住地喜欢她。
谢知让见自己这部下一脸痴情样儿,只觉牙疼。
当初他怎么就给那孟氏找了这么个雏儿啊?指头一勾,这魂儿就叫她给轻易勾过去了,还心心念念都是她。
谢知让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怒气,却令马南寻的额头瞬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咽了咽冰凉的口水,低声道:
“标下时刻谨记自己是锦衣卫,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但娘娘即将生产,标下只求大人能放标下入后宫几日。等娘娘生产完毕,标下绝不多留。”
“当初为什么让你过去,又为什么让你回来,你心里知道。你一次次来求我,我凭什么答应你?还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标下不敢!”马南寻瞬间单膝跪地,低头看着地面模糊的倒影,而后深吸一口气,语气决绝,“标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闻言,谢知让却是轻笑出声,“我要你一个蠢货的肝脑涂地做什么?”
马南寻顶着压力,咬牙开口:“标下求大人明示!”
谢知让瞥了眼他的发顶,终于松口,“去找千户换班吧。等她生完孩子,过来找我。”
“谢大人!”马南寻喜出望外。
而与此同时的东宫,太子正在折磨小宫女,以泄心中怒火。
他如今和阉人无异,性情更加暴虐,也更爱折腾人,几乎没有宫女能活着在他床榻上撑过五日。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那歪着脑袋、翻着白眼的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笑,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暗潮汹涌。
不够!不够!
还是不够!
姜蜜!
都是姜蜜!
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还有谢知让,不过是一介臣子,他想让他死,他有什么资格活着?那老不死的居然还叫自己给他脸面?谢知让凭什么?
等他登上皇位,他势必要将这对贱人挫骨扬灰!
不,他要先将姜蜜充作奴籍,亲自折磨,然后扔到军营里做军妓。他要让谢知让生生看着,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怎样受人折辱!
想到姜蜜凄惨尖厉的叫声,想到谢知让目眦欲裂的神情,太子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每一块骨头、每一根筋脉,都在叫嚣着杀了他们。
他闭上眼,掩去那些疯狂之色。
“把人拖出去。”
听到太子冷酷无情的吩咐,小太监立刻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草席一卷,就把人给扛了出去,片刻不敢耽搁。
当务之急,是要坐上龙椅。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一心想着谢知让和老七,从来没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他用帕子擦干净手,沉声道:“让苏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