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拍了拍谢知让的胳膊,“她真和你说她路过啊?”
“嗯。”谢知让轻应一声。
“应该是太后撺掇她想干什么事儿吧。”姜蜜叹了一口气,“左右她没做什么坏事儿,先不理她,看她自己怎么选吧。”
谢知让捏捏她的耳垂,却被姜蜜一巴掌挥开。
“你手黏糊糊的,别摸我!”
谢知让气笑了,直接在她脸上啃了一口,“那你给我擦手。”
姜蜜无奈,只得拿过帕子给他仔仔细细擦手,将每一个指甲缝都给他擦干净。
谢知让这才满意。
“她这般惦记我,你就这么放心啊乖乖?”
“她哪里是惦记你?”姜蜜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她被先皇后威胁,被太后威胁。倘若当初我嫁的不是你,你也不心悦我,我比她的日子,怕是好过不了多少。”
“都是女子,我何苦为难她?”
谢知让听得一阵沉默,只是搂紧她的身子,轻轻在她肩头摩挲。
姜蜜沉闷了一会儿,又变得鲜活起来,眉眼弯弯,“可是我遇到的是你呀夫君。老天果然是眷顾我的,让我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你。”
谢知让听得心头发软,在姜蜜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珍之,重之。
“和你结为夫妻,也是我这一生遇见的最大幸事。”
……
弄溪一个人浑浑噩噩回到北屋,关上房门,抱着自己瘦弱的身躯缓缓跌坐下去。
她咬牙,眼角的泪一滴滴落下,泣不成声。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但凡谢知让和姜蜜的感情没有那么好,但凡姜蜜再对她坏一点,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负罪感。
她真的没办法去勾引谢知让,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只要站在谢知让跟前,心里有着那种心思,什么都还没做,她便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恶心至极的人了。
可是她保全了她自己的良心和尊严,那她的红棉该怎么办呢?
红棉……红棉……
我该怎么救你……
弄溪哭着哭着,便靠在门上昏睡过去,只眉头还紧蹙着,眼珠不断转动,不知是梦见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翌日一早,谢知让照例去上朝,姜蜜睡了会儿懒觉,用过早膳,便听拂冬过来悄声禀告。
“少夫人,方才有个小丫鬟来报信,说是昨夜瞧着北屋那个去勾搭三爷了。”
三爷,说的便是谢知让。
皇帝下旨改立谢邈为世子后,府上的人便称谢知让一声三爷。
姜蜜指尖一顿,平静道:“我知道了。你去拿点赏钱给她。还有,叫她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不要传扬出去了。”
“哎,奴婢知道了。”
姜蜜等着弄溪下一步会怎么办。过了中午,却见那娇弱的人儿满脸憔悴地来找自己。
弄溪一见姜蜜,未语泪先流,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低声啜泣道:“少夫人,您帮帮奴婢吧……奴婢求您……求您帮忙……”
姜蜜惊了一下,连忙让人把弄溪从地上扶起来。她看着弄溪泣不成声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声好气道:
“你先别哭。想找我帮忙,总该和我说清楚是什么事情的,对不对?喝点茶,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