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笑。”王十二问。

“我不管，你们必须得笑，给我笑！”苍婓君把假发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油彩画出的红嘴唇咧开得很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晶晶和丽丽听话的笑了起来，可从她们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那并非她们自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阎雷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极力克制什么，终究没有抵住，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卜蒿高觉得有些无聊，直接又开始抠脚了，完全无视苍婓君愤怒地看着他。

“你们为什么不会笑，你们也要笑！”苍婓君佝偻着身体，打在他身上的追光居然开始变成了红色，把整个舞台都变得诡秘起来。

“如果笑不来自本心，即使笑了，也是不开心的。”王十二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舞台走了过去。

“你是来捣乱的，你是来捣乱的，你不是表演节目的人，不可以到舞台上，不可以！”苍婓君见王十二正在走上舞台，突然慌张了起来，开始一步步的向后退。

“你的那些表演，都很无趣，无趣得让人想要打瞌睡。”卜蒿高闻了闻自己的手，丝毫不介意上面附带着一丝丝的脚臭味儿。

“才不是，才不是，很多人都在笑，很多人都开始笑了，你们看，你们看！”苍婓君指着笑得有些痛苦的阎雷他们，试图证明自己的表演真的很搞笑。

“可他们的笑，是你强加给他们的，不是吗？”王十二已经到了舞台上面，追光就在他们两人之间。

“都怪你们两个，都怪你们两个！”苍婓君原地转圈跳了几下，身上的小丑衣服扣子居然崩开了，他就变成了更加窘迫的样子。

“好笑和滑稽只隔了一念之间，开心和被迫发笑，却有着决然不同的概念，你让他们笑，让他们不停地笑，可这样反而会让他们痛苦。”王十二负手而立，他很认真地看着苍婓君。

“好笑，滑稽，开心......”苍婓君品味着他讲的话，那张涂满油彩的脸布满了失落。

“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笑呢？”王十二深刻地知道，很多人在死之后，之所以可以凝聚成鬼，一定是因为内心的执念，若是得知这位苍婓君的执念是什么，或许可以得以解决。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笑.....”苍婓君看了看王十二，又看了看阎雷他们，低着头，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苍婓君突然坐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位置。

“需要我帮帮你吗？”王十二绝无恶意，他隐隐的感觉到，在苍婓君的身上，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你可以帮我？”苍婓君抬起了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你愿意，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到你。”王十二并非吹嘘，阴山派方术之中，有一种叫做离魂昝的门道，便是用以让魂鬼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这种方术平日里极少用到，此刻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苍婓君没有讲话，王十二直接走到了苍婓君的跟前，双目紧闭，默念咒语。

就见苍婓君的脸开始一点点的变化，脸上的油彩慢慢散去，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浓眉大眼，唇色很深，左边眉毛上有一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