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造化弄人啊,就是读再多书,作为一个没有地位的家生子也是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的。所以这也成了三宝一块心病。除了王二,平时也没人老撩拨他。”
“这次沈管家执意带三宝出海,就是想绝了他读书的念头,这三宝也是个孝顺的,就顺从了他爹的意。不过话说回来,谁想这次出来沈管家生病卧床不起,这都半个多月了,还都多亏了三宝床头床尾没日没夜的照料呢。”
宋齐鲁听完,心里也是充满了对三宝的同情。
这万恶的旧社会,硬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好好一个一心求学想改变命运的孩子,楞被这个社会打压到了如此地步。
哎,以后看如果有机会就帮三宝一把吧。
老马说完话,又转身让准备回救生艇收拾东西的宋齐鲁一会儿将救生艇门用锁锁好,还专门嘱咐值守的人帮忙看好救生艇。
宋齐鲁应了一声,钻进了救生艇内,将自己的贵重物品都收进了背包背在肩上。
又将救生艇柴油机的油阀关死,将启动钥匙拔下来装进了口袋里,这才抱着“大阿福”转身出了救生艇。将水密门锁好,这才重新上了岸。
然后跟随老马等人开始往不远处的一处客栈走去。
一路上边走边说着话,宋齐鲁从老马口中得知:他跟宋管家带领的这支船队是第一次出海,已经出来快大半年的时间了。
之前过完春节就跟随其他船队从泉州出发,经过台湾西海岸,过巴士海峡(台湾和菲律宾之间的海峡)的时候,遇到大风浪触礁沉了一条船,还剩下四条船。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一路走一路停的途经菲律宾和加里曼丹,最终来到了柔佛(新加坡)。
船上携带的货物也沿路交易出了大部分,因为沉了一条船,沈管家和老马最终决定在新加坡修整一段时间后就继续往西走一段,好将利益最大化来弥补沉掉的那条船的损失。
结果谁曾想休整了大半个月,刚准备向西出发的时候,沈管家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这都快十天了,整个人日渐消瘦,寻遍了岛上的大夫都不见好转。
船队因为等待沈管家,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成行。听说这两天沈管家烧的厉害,有时候都昏迷说胡话了。也不知道老沈这次能不能从鬼门关熬过来。
宋齐鲁一边走一边听着老马说话,很快就到了船队落脚的客栈。这个客栈不算太大,整个客栈里头大部分都是老马他们船队的人,约摸有一百多人。
自从进了客栈,一直不停的有人跟老马打着招呼,看样子老马在船队里的人缘跟威望还不错。
客栈虽然不算太大,但是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他大客栈有的,这里也都有。
前面的门脸是“饭店”,两层的砖木结构,一楼为大堂,二楼为“雅间”。宋齐鲁跟老马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饭点,此时留在大堂的人已不多。
有几个人正围在边上的一张桌子上摇骰子赌大小。
还有几位则是正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此时正用荤话调笑着卖酒的“胡姬”。
角落里好像有个家伙正在和一个应该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讨价还价……
一切都如此的新鲜,真实。
宋齐鲁阻止了老马准备去楼上开个雅间“大摆一桌”给他接风洗尘的动作。
“就在这大堂里点两个小菜吃点,我觉得就挺好。不用太破费,我还没有那么矫情。哈哈。”
宋齐鲁自己也有做“客人”的自觉,自己又不是人家船队里的人,也不好意思一直吃住人家的。
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明天得想点办法弄俩钱花花,不行就把老盖给自己的宝石卖一两颗,也不知道在这里值不值钱。
老马一看宋齐鲁的性格也正对胃口,所以也就没有执意上楼,就坐在一楼的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招呼跑堂的小二点了六个菜,一壶好酒。等菜的功夫还不忘对着旁边的众人喊道。
“一个个的别他娘的把钱都造完喽!出来一趟不容易,拿命挣得辛苦钱记给老婆孩子留一些!”
众人纷纷攘攘地回应道:“知道了马叔”“知道了老马”“俺们就玩玩,心里有数”……
老马暗啐了一口,嘟噜了一句“一群杀才”这才转过身开始招待宋齐鲁,说着一路上的风土人情跟船队里的一切趣事。
不一会酒菜全部置备齐了,老马开始招呼宋齐鲁一干人等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