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们都知道这是玄衣大队恶心人,看他们这个盘查力度,就知道这不像是真的要盘查反贼乱党。
阿杓却异常紧张,是不是瞥向江跃,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状况。要是江跃现在一脸鬼鬼祟祟,紧张失措,那就证明对方真的是给乱党卖命。
阿杓并没有看出什么,江跃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是一脸看热闹,兴趣很足的样子,这倒是让阿杓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莫非自己真的多想了,他并不是乱党?
盘查的队伍,很快就查到江跃他们这一桌。
阿杓是客栈侍者,又有泰坦城邦的居住证明,身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江跃这边是蘑菇人,看着就老实,又有深渊族的信物。
盘查人员稍微问了几句话,也没有过于深究,便盘查到下一桌去了。
一通检查下来,至少持续了一两个小时。
这期间,所有的人不许进,也不许出。在这种黄金时段,这一两个小时无疑是少赚了许多钱。
那掌柜的心头在滴血,面上却还发作不得。
那玄衣大队的领头人也就是掌柜口中的望爷,皮笑肉不笑道:“掌柜的,咱也是奉命行事,你多担待。也别怪咱检查得勤快,我给你透个底,我们是接到了线报,说你这地方有乱党出没,乱党把你这不起眼的小酒馆当成一个据点,有可能在此接头。所以我们才会突击检查。这算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这样的突击检查,今后还会经常有,说不好是什么时候,我们也保不齐反贼乱党会在什么时候出没,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算是给长期例行检查给敲定,而且借口十分硬。
你这是反贼乱党接头的据点,咱会动不动就在突击检查,你做好心理准备,可别怪咱没通知你,也别觉得这是什么私人恩怨。
可到底是不是私人恩怨,这就很不好说了。
掌柜的一脸哭相,忍不住吐槽道:“望爷,咱这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个折腾啊。您是知道的,咱这小地方这么简陋,也就这么几间屋子,根本避不开什么耳目,得是多么不长眼的反贼乱党,会选择在咱这接头?咱这咋可能有乱党接头?”
望爷脸色一板:“怎么?难道你觉得,是我们玄衣大队冤枉你?”
“不敢不敢,但我这酒馆,从未听说有什么乱党出没。若真有乱党,我早就去举报了,何须等望爷您亲自来盘查?”
“呵呵,掌柜的,话可别说得太满。哪天真要在你这找出乱党,你今日极力否认,很有可能成为日后对你不利的证据啊。你要不知道乱党还好,顶多算你是失察,若知道有反贼乱党而不报,那就是勾结乱党,包庇乱党,这可就是要摊上大事的。”
掌柜的差点吐血,这特么还上纲上线,扣帽子了还。
他知道,这批邪神今日若不好好打发,恐怕今后真的会麻烦不断。就算他再吝啬,再抠门,今日这保护费都不得不交了。
“望爷,请借一步说话。”
防贼防盗都好说,这些穿着制服的可真是防不胜防。盗贼未必会让他倾家荡产,这些人却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
掌柜的起初是拿了500银币孝敬,岂知望爷正眼都没瞧一下,只是嘿嘿怪笑,笑得掌柜的心头直发麻。
一连加到3000银币,那望爷才淡淡道:“掌柜的,眼光长远一些。这段时间不太平,有眼力见,会做人,你这生意才能长隆。格局小了,这生意可就做不长久啦。不错不错,经过兄弟们多次盘查,你这酒馆确实诚信经营,并无跟乱党反贼勾结。”
钱到位了,自然也就没有反贼乱党了。
一百多号人,一阵风似的来,也跟一阵风似的走了。
只留下掌柜的一脸欲哭无泪。
而座中的客人,也纷纷叫嚷,对遭受的待遇不满,觉得在掌柜这里喝酒,却被盘查,必须要掌柜的给个说法。
没奈何,掌柜的只能说好话讨饶,然后打个五折。就这才总算被客人们给哄好了。
掌柜的脸色就跟刚放过血的猪一样煞白,骂骂咧咧道:“大小几十个衙门,一个比一个胃口大,这帮大爷真把我们当肥猪,还让不让做生意了?照这么下去,大家的生意都别想做了,一年忙到头,钱赚不到几个,还得终日提心吊胆。呵呵,过去敲诈勒索总算还有个说法,如今直接一句反贼乱党,上门就是要钱。反贼乱党我是一个都没见过,我这酒馆的利润,九成都喂了这帮豺狼。”
也难怪掌柜的气愤,实则是被敲诈得太狠。说敲骨吸髓都不过分。
顾客们却不管你这些,有人更是说起了风凉话。
“老掌柜,花钱买平安,这年头谁不是这么做生意的?”
“你这还是没靠山,谁都能敲你一笔。”
“要想生意做得大,还得找靠山啊。”
掌柜的扎心得很,他何尝不想找靠山。可这泰坦城邦,衙门一个比一个大,豪门一个比一个阔,他一个开小酒馆的,大人物谁正眼瞧他?他能出得起多大的利润买到一张终身免疫的护身符?
老掌柜气哼哼道:“再这么搞下去,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咱这个年纪,钱赚不到几个,总不能把棺材本还贴进去。是了,明天老子就把酒馆给兑了。谁有本事谁去干。没人接手,老子直接关张大吉。”
也不知道老掌柜是气话,还是真的心灰意冷。
有好事之人却道:“掌柜的,你不是说气话吧?”
“王八蛋才说气话,你要兑吗?只要你出得起价,明天这酒馆就跟你姓。”
“你要兑多少钱?我出不起这个钱,但我有认识的朋友,倒是可以介绍介绍。”
“得了吧,拉皮条就别来扯淡了。咱兑个店,还犯不着给拉皮条的赚一道中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