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吃完之后,便是祭品送到宗祠这个环节。
当然,在这之前要让大家吃饱。
厨房送来的宵夜,自然谁都不会有什么提防,一个个大半夜在这里干活,自然是饥肠辘辘,面对刚煮上来热腾腾的食物,哪个还能压得住食欲?自然是大快朵颐。
毒虫护法的药粉,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快,这些毒粉就彻底发作了。
这毒粉倒是不至于让人致命,不过功效却非常特殊,能让人犯困,全身软绵绵的,啥都提不起劲头来,只想躺下呼呼大睡。
过不多时,这宗祠周围的所有人,就清一色地倒下了。
江影并没有急着出来,而是在边上观察了许久,确保了安全无情况后,这才迅速从暗中窜出,一步射入那宗祠当中。
宗祠内,却没有江影预想的阵法八门的那些设施。没有阵法构造,没有阵法相应的图纹刻纹,也没有感应到任何阵法的波动。
或许这地方有些诡异,但江影可以确定,这地方跟阵法八门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可这些人却大半夜在这里搞什么祭祀?这却是闹哪一出?
而且,刚才听那两个伙夫的对话,这王桥基地有三股势力,今日刚谈成联合,联合的原因必然是跟官方队伍有关,跟谢春基地的遭遇有关。
而他们为什么知道谢春基地出事了?毫无疑问,肯定是诡异之树告知了王桥基地的代理人。
因此,哪怕没有找到阵法所在的位置,江影也大致可以确定,王桥基地一定是阵法八门之一。
只是,这个阵法的确切位置所在,目前还没有被江影发现罢了。
江影一不做,二不休。不管这宗祠到底要祭祀个什么玩意,既然被她打断了,那就索性玩把大的。
反正这些人倒下,很快就会被人发觉的。
江影见宗祠内所有的准备,一切仪式,都显然是为那祭祀做准备的。这证明,这个祭祀非常重要。
既然如此,不管这祭祀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江影推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就是某种邪恶的仪式。
江影在军方也阅读了许多诡异秘闻,尤其是各地的诡异档案,她可着实查阅了不少。
像这种祭祀仪式,看着就不太像正经仪式,多半是进行某种邪恶的召唤。
那么,趁这个机会,江影自然不会让这祭祀完成。既然要破坏,索性就破坏到底。
江影很快就搜集了许多容易引火的东西,将这宗祠一把火给点了。
反正很快就会被发现这边出了状况,那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一把火把宗祠都给烧了。
在焱火符的催动下,这火势几乎是瞬间将宗祠给吞噬其中。不到一分钟时间,宗祠就被火海包围,整个框架在强大的火势下,不断坍塌,轰隆轰隆倒成废墟,依旧还在熊熊燃烧着。
这火势一烧起来,立刻就惊动了整个王桥基地,尤其是徐家这片区域。那几十个人只是今晚负责祭祀的人手。事实上,徐家这片区域的人马,至少有五六百。那几十个人只是占据其中十分之一罢了。
这几百人无疑是最先被惊动的,然后其他两股势力的区域,也看到了这边宗祠的火势,都是纷纷探头朝徐家这片区域看来。
而这片区域位居后山,本就是在地势相对高的地方,这边宗祠起火,自然是被尽收眼底。
那两股势力也是有些狐疑不定。他们当然看出来了,这可是徐家区域宗祠的位置啊。
一时间,那两股势力也是犹豫,上面出了什么情况?需不需要派人去支援一下?
既然三家已经达成表面上的合作,要是不意思一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可大晚上的,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贸然派人过去,会不会是个陷阱阴谋什么的?
徐家宗祠这边,则是方寸大乱。
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汉子,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立在宗祠不远处的空旷区域,目光深沉如刀,面色难看得吓人,死死盯着坍塌的宗祠。
他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了,但身边人依旧能够感觉到此人身上的怒火在喷发,甚至谁都不敢上前劝上一句。
甚至都不敢在他跟前晃动,仿佛此时此刻,出现在此人的视野中,也是一桩罪孽。
“万韬呢?万韬这个混蛋在哪里?叫他来见我!”这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汉子,显然是这片区域的首脑。
有人低声道:“博爷,今晚负责祭祀和守夜的弟兄,全都倒了。看上去应该是中毒了。”
“万韬呢?”这个叫博爷的首脑,语气阴冷地问。
“目前还没看到他,估计也中毒倒在角落里的吧?希望他不是在宗祠里。”
博爷咬牙切齿道:“他最好在宗祠里一块被烧了,否则……”
他没说否则如何,但没有说出来的部分,才是最恐怖的。
边上人听了,都为万韬捏一把汗。他们知道,博爷此刻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状态。
祭祀大计交给万韬他们的队伍操办,那是何等的信赖。还没到博爷亲自出席,宗祠竟莫名起火了,所有人还都中毒了!
这在博爷看来,那不就是万韬无能,把事情搞砸了吗?
片刻后,有人又来报:“博爷,基本调查清楚,应该是宵夜的食物被下了毒。厨房那边,主厨和那两个帮忙的家伙,也都中毒了。倒是两个帮厨的妇人,她们还在干活,没敢偷吃食物,却是完好无损。”
不同博爷提醒,那两个妇人已经被带过来。
那两个妇人此刻也吓得魂不附体了,直接跪倒在地,浑身跟筛糠似的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博爷一看这两个妇人的表现,就知道她们不是那放毒的人。真是她们下的毒,她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又怎会吓成这样?
“说吧,把今晚发生的事,只要是你们知道的,都说一遍。”博爷倒是没有对这两个妇人凶神恶煞,哪怕是极度的愤怒,也没有失态。语气反而是颇有些安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