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延脑子转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明白乔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冷着张脸不答反问道:“我妈叫你来的?”
乔夕老实点头:“嗯。”
赵景延松开乔夕,退后一步说道:“你回去吧,不关你的事。”
这……她到底听谁的?
乔夕抬眼看他,商量似的和他说:“陈姨说你父亲很快就回来了,我给他说清楚就走,不会耽误太久的。”
赵景延眼底浸出几许不耐烦,越过乔夕,看向了门口的饭菜,张口道:“不需要!”
他说的是不用替他解释的事,还是不要这些饭菜?
乔夕梗着脖子说:“我已经答应你妈妈了,我不能言而无信,再说这件事的根在我这,要是你因为我被误解了,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赵景延瞧她说得头头是道,脸上神色不显地嗤笑道:“你倒是自作多情。”
乔夕沉着脸,心中的那团火克制不住地窜了上来,暗道:这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但她怂,不敢真的怼他。
“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乔夕说完,想忍还是没忍住,悄悄朝他翻了个白眼。
陈姨的担心简直多余,这大少爷的心态稳的一批,不仅没有任何颓势,还能嘲讽她,根本不需要她聊天开解。
乔夕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出声道:“既然你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等会儿,我和你一起下去。”
赵景延抬步率先离开房间,乔夕跟在他身后腹诽道: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矫情起来也不遑多让,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二楼走下来,到达楼梯的拐角处时,乔夕隐约听到客厅传来陌生的中年男声,低沉平稳,就像电视新闻里发表社会言论的那种专家腔调。
赵景延和乔夕在距离客厅四五级台阶的位置停了下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面对他们的是陈戴芸和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长相与赵景延有六分相似,乔夕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赵景延的父亲,江东市的文旅局局长——赵楠。
最后一个人背对着她,乔夕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能看见他平直的肩线和挺拔的脊背。
乔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这种过于端正的坐姿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
听见动静后,陈戴芸和中年男人均是抬头朝他们看来,陈戴芸首先反应过来,满面笑意地招手说道:“景延,小乔,快过来见见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