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去听,女孩呼出的气体灼热,他只听得她在说:“水,想喝水……”何翟也不知道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总之没一分钟,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到了女孩的唇边。
女孩喝下去的没有流出来的多,但好在她没再哭喊着要喝水。
怕她着凉,又怕她不舒服,何翟找了张干净的毯子,双手拉着两角,小心翼翼地贴着被子往里伸,被子里像个蒸笼,又湿又热,直到干燥的毯子把女孩完全包裹住,他才掀开最上层被汗湿的被子,把人整个抱了起来。
没多耽误一秒,何翟抱着乔夕转身就往隔壁走,开灯,掀被子一气呵成,弯腰将乔夕放在床中央,他随即将被子重新盖上。
也许是换到了干爽的地方,乔夕不再闹腾,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明显放松许多。
何翟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用打湿的毛巾擦她的额头、脸颊、脖子,又从被子里轻轻拉出一只手,卷起袖子擦她的手心、胳膊、臂弯,等擦到第三遍的时候,杨立终于带着医生匆匆赶到。
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医生赶紧给乔夕打了退烧针,没过半小时,体温降到了三十七度六,医生收好药箱,对身后全程盯着女孩的男人说道:“何先生,体温降下来了,只要后面不反复,再吃两次药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何翟见医生欲言又止,开口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又抬眸去看何翟,说道:“病人发烧出汗很正常,但是不能让她一直穿着湿衣服,这样她不舒服,自然也不宜于恢复。”
何翟沉默半晌,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叫杨立把医生送回去。
等房间只剩下两人时,何翟才提步走回床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乔夕足足有三分钟,才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手机响起时,何翟刚把女孩从床上扶起,乔夕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估计是感受到他身上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意,女孩舒服地一个劲往他身上贴,何翟分身乏术,只来得及划开接通键,开了扩音后放在一边。
何越就像自带夜店的bgm一样,张口就伴着舞曲喊道:“我们在新海岸,来不来?”
何翟一手揽着乔夕,一手拿着毛巾,冷声道:“不去”
何越说道:“大晚上的你又没事干,我们多久没见了,这么不赏脸,你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吧。”
何翟嗤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干,我可不是你。”
何越打趣道:“你金屋藏娇啦?大晚上不出门。”
像是回应何越似的,乔夕软绵绵对着身边的男人哼唧道:“何翟,我难受。”
何越:“……”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老大他居然真的,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