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你想知道？”

“嗯，想。”

黄淑贞亲了他一下，微笑道：“还是不知道的好，大笨蛋，最好你以后都不要和他见面，不要和他打交道。”

“说说嘛，淑贞。”邢骁霏被吊了胃口，更起了好奇心。

“好吧好吧，先办完正事我再和你说。”黄淑贞勉强答应：“通过事情认识人，才是最清楚的。”

“好！”邢骁霏一骨碌爬起来，找到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

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时间，邢骁霏才终于按自己思路整理好了一份军备清单，尽管被邢森洲批评过，但邢骁霏还是坚持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譬如像果军德械师的那光明锃亮，旗帜鲜明的外观，头盔军服工兵铲全套家什，除了工兵铲有点用，其他在他看来是纯属奢侈品，浪费，全都一概不推荐，不上采购清单。

就算军统方面的军队也好，华侨捐的钱，要花在抗日的刀刃上。

他拿着清单最后认真看了一遍，道：“清单就这样列吧，如果邢老觉得可以，我就请德国那边询价了。我给了几个选择，预算大致上在350万港币，400万港币，450万港币。总之，这个师最少也得花300多万法币的。”

黄淑贞抿嘴一笑：“当然要花啊，为什么不花？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又有合适的名目，戴处长这钱肯定要花啊，凭什么土木系在德械师上一个人占好处。”

邢骁霏真诚祝愿道：“希望这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在你们戴老板手上少用在内战上，能为抗日做出应有贡献吧。”

“包括邢老在内，所有人都支持戴老板扩充税警团。戴老板手上有一支军队的话，不会比陈济棠差，也肯定比宋子文要强，我们内部都这么看。”

“那你呢，淑贞。”

“我呀。”黄淑贞腻声道：“我只支持你。”

“真的？难道在你心里，我比你们戴老板强大？”邢骁霏笑嘻嘻地问。

“你强，你最强。”黄淑贞笑道：“将来不知道，起码眼前戴老板一个能顶你十个还多。”

“哎，原来你刚说只支持我，是逗我玩呢，我还当真了。”邢骁霏装作气鼓鼓的样子。

“我是说真的，”黄淑贞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我见了太多事，为了老头子的利益，我们这样的人，随时都会成为戴老板的献祭品，对于他，我不过只是一颗米，但骁霏你不会这样。”

“你确定吗？”

黄淑贞挨着他耳朵说：“我确定，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这样的人。你心善，就算是有一天你嫌弃我了，不想娶我了，你起码还会给我个交代，譬如送给我个地方，让我衣食无忧，对不对。”

邢骁霏反倒内疚起来：“淑贞……其实雪伊的事，有点复杂，我这个人，男女的事没什么经验，总是处理得一团糟……”

“我不管她，我只要你对我好就够了。”

邢骁霏有点感动，道，“淑贞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变，只要我活在这世上，就不会薄待你。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我信你，从我们在大沙头的凤凰树下散步的时候，我就信你了。”黄淑贞柔声道。她的脸颊红霞升起，美得难以描述：

“邢教官，我又想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