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门顿开,汽车飞驰着冲进看不到边际的黑夜里,眨眼消失在眼前,引擎声渐渐消失在这暮色里,回归死一般的寂静。窗户被风刮开,刺骨的寒风灌进丹琪的衣袍里,丹琪宛如冰冻在那里,没有知觉。宁英超已经不要她了,不要她了......
不对,她还有儿子,还有墨涵,那是她仅剩的温暖了,她要在墨涵身边,守护好他。想着,她连忙冲向门口,准备打开房门。可是房门已经被他们反锁了,无论她怎么敲打和呼喊,那扇房门依旧纹丝不动,就像一堵大山,隔开了她和涵涵的距离。彻骨的寒冷瞬间袭遍她的全身,她跪在地上,不断地拍打着房门,不住的用哭腔呼喊着‘求求你们了,开开门,我想见见涵涵!’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头抵着门,用仅有的力气拍打着房门。
门外一个冰冷的女生传来:“别闹了,你还是好自珍重吧!老爷刚刚已经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该换女主人了。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刚刚听保镖说,今晚是温柔小姐亲自照顾的少爷,她亲口告诉老爷,以后进入宁家,一定会把少爷当做亲生儿子的,而老爷也没有反对。温柔小姐那么美丽,又是一个大明星,现在还愿意把少爷当做自己的孩子,她真是太善良了!你要是知趣,就应该主动让出宁太太的位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老爷老爷不肯回家,少爷少爷没人管,今天如果不是温柔小姐,少爷可就糟了!”
听着门外的风言风语,丹琪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大报小报早就登了,大家都知道温柔小姐才是老爷的真爱,你不过就是宁氏合并丹氏的棋子而已。现在全港都都在盼着温小姐能嫁进宁家呢!”
丹琪僵直着身体倚在门上,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这些话语后,觉得那么难过?那么痛苦?她秉性懦弱,唯一一次与他反抗还是失败而归,至此之后,他再也不愿踏进家门一步。自己的人生怎么会过的如此失败?自己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吧!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想到这里,丹琪走到化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全部塞进了嘴里。没多久,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倒下之前,她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宁英超拿着一把尖刀,眼底狠戾,杀机毕现,他狠狠的把拿把尖刀戳进自己的心脏,嘴角却露出阴狠的笑容:“我不是说过吗?背叛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去死吧!”他抽出尖刀,一刀一刀的戳向自己......
“啊!救我!”短促的尖叫声,她猛地坐起,手捂着胸口,心脏隐隐作痛,仿那把尖刃还停留在上面。她一身冷汗,睡衣湿透,呆坐在病床上,不住的喘息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打开灯看到满眼的白色,才明白自己还在医院,而刚刚的情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她伸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下了病床上向洗手间走去,拧开水龙头接了一些冷水洗了洗脸,才稍稍唤回一些理智来。
她慢慢走回病床,伸手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保温壶到了一杯温水,而她的手还微微颤动着,此时她还惊魂未定。她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拿起水杯缓缓喝下,水微微温着,顺着喉咙滚下,终于给她带来了一丝暖意。后背的冷汗也慢慢变凉,心跳也缓了下来,现在是在悲剧还没发生的前一年重生了回来。幸好自己把墨涵送到国外,幸好自己还没喝下那些损伤身体迷乱神志的药膳。还来的及,一切还来得及,只要自己找对帮手,一定可以弥补遗憾,扭转结局的。
她躺下,不敢熄灯,自己好像上辈子就是在黑暗中结束自己的性命。台灯有些刺眼,丹琪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只能侧躺着,任泪水打湿床单。她心中有不解的谜团,上辈子自己到底是服药过量而死还是宁英超刺死的?她明明亲眼看到宁英超带着温柔走了。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还是自己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必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