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若有所思,跟着姜勇又在弓兵团,四下里转了转,对于弓兵队的营地基本熟悉了。
没过一会,韩世谔离开了弓兵团,带着韩豹几人,正要回将领的军帐之处,就听到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响起,这一次却是十几匹骏马如风般卷过来,声势颇大。
韩世谔抬头看得清楚,那领头的一旁的人,不是宇文离又是谁。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这才进左侯卫几天啊,这宇文化及便迫不及待地找起麻烦来。
韩豹也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吩咐身边的一名黑旗卫,速速去找右军的李飞将军。
宇文化及见到面前的人,心中那股燃烧的怒火就腾腾蹭起,他知道自己弟弟现在被降为奴,父亲又被罚十五万吊五铢钱,气愤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就一夹马腹,那骏马如飞般往韩世谔就急奔过来,宇文化及更是提起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扬鞭向韩世谔,抽打了过来。
四周龙兴营的将士们,见到有人二话不说,便要抽打自家的都尉,都是吃了一惊。
韩世谔却是早有提防,知道他们这次来,那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在宇文化及的马鞭就要抽下来之时,他不退反迎,摊手去抓那马鞭,一把抓牢,狠狠一拽,竟是将宇文化及从骏马上扯了下来,宇文化及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极是狼狈,而他部下的骑兵早已经赶上前来,四下里围住,将韩世谔几人围在了中间。
已经有人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我们的宇文化及将军,你想找死吗?”
宇文化及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显得很是狼狈,一张脸铁青,指着韩漠喝道:“韩世谔,你一个都尉,竟敢冒犯本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左侯卫军法如山,岂容你来亵渎。”宇文化及先是一个大帽子给他加了上去。
韩世谔却是神色淡然,反问道:“原来是宇文将军,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哪个想来我们龙兴营撒野呢,是了,宇文将军可受伤了,实在对不住,若是伤着哪里,我是愿意奉上医药费的。”
宇文化及闻言,他的脸色更是难看,欲要上来教训韩世谔一番,但是却也有自知之名,知道不是他的敌手,怒斥道:“韩世谔,你以下犯上,罪无可赦,来人啊,给我拿下,重打四十军棍!以竞效悠!”
他手下的众亲卫,便要立刻上前擒拿韩世谔,韩世谔几人也是拿出横刀,却没有抽出来,因为拔出刀跟没有拔是两个性至的,韩世谔冷笑道:“宇文将军,这以下犯上,我却是不敢领受,你从左军来到这里,二话不说,便拿着这马鞭要抽打我,我倒想问问,我韩世谔犯了哪条军规,你凭什么打我?这里是左侯尉,是陛下的禁卫军,可不是地方上的乌合军队,难不成在御林军中,还能不问青花皂白私设刑堂?”
“老子何时私设刑堂了?”宇文化及那如火的目光,露出吃人般的凶光。
“既然没有私设刑堂,那你为何不问青花皂白便要用马鞭抽打我?”韩世谔冷冷道,举起手中的马鞭:“这就是你私设刑堂的证据,嘿嘿……宇文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宇文化及怒道:“老子打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即是龙兴营的都尉,前来左侯卫中报道,本将令人传你,你却将本将的命令置若罔闻,你这是抗令不遵,老子如何打不得你?抗令不遵,按照军规,那是要重责五十军棍,如今你又以下犯上,两罪并罚,这一百军棍是免不了的。”
【军中的军棍惩罚,不比寻常,若是有心要整死你,三四十军棍下来,受刑者可能就没了性命,这一百军棍下来,就算有心留你性命,那终身残废也是免不了的。】
宇文化及今日也是顾不得韩家的实力,自持有家族的撑腰,是要借机死死地整治这小子一把。
………
姜勇见到宇文化及杀气腾腾,而且人多势众,连忙拉一个人去找窦善等五曹军事之后,又上前道:“宇文将军,我家都尉是初来乍到,还请您……!”
他还没说完,宇文化及已经冷声喝道:“你他吗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给我滚到一边呆着去。”他竟是当着姜勇帐下的士兵,丝毫不给姜勇留一点面子。
姜勇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虽然性情耿直,但当兵多年,也是深知上令下行的规矩,更知道在军队里最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一旦得罪了这些上司的威严,那日后的麻烦将是连接不断,后患无穷。
他忍住了气,微微握起拳头,不再多言,但是眸子里却满是不服气。
韩世谔右手握着横刀,轻轻地敲打在左手手面上,淡淡道:“一百军棍?以下犯上?嘿嘿,我实在是听不懂,宇文将军,我若是以下犯上,你就是抗旨不遵了。”
宇文化及一怔,迅即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韩世谔冷冷道:“宇文将军难道不知,陛下钦封我为左侯卫千牛备身,更是金口玉言,封我为从四品的直阁将军!”
韩世谔却不等他说话,步步紧逼道:“宇文将军的职责,我也是知道的,你们左卫将军元大人,由于身体不适,将左军的大半事物,都交给了宇文将军,但是我却没听说元贵将军将他的官位,也交给了将军啊。”看了宇文化及一眼,又道:“宇文将军平日里在左军以左军将军自居,我是管不了的,不过我韩世谔隶属右军,你左军的骠骑将军,似乎也管不到我吧?我韩世谔入左侯卫,那是拜见过杨义臣大将军了,也拜见过右军的李飞将军,却不知还需要拜见左军的宇文将军,不知,宇文将军让末将以什么身份,去左军向你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