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是韩豹的龙兴营、孙双的跃马营、毛飞的天鹰营、刘云的兴武营、裴云的虎贲营。
韩世谔点了点头,他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他一边走一边道:“兄弟们!今天陛下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巡查太学,你们把任务,都分派下去了吗?”
“将军!我们已经都分派下去了,每队都知道自己负责的片区。”
这时,军营的集合的声音,已经被敲响了,这是集合的时间,军营内顿时忙碌起来,一队队士兵在奔跑,一群群马匹从马圈内牵了出来,黑暗中,人影晃动,战马长嘶,但很快,左侯卫的五千军队,便已各自整队完毕,一排排队伍整齐地列在训练场上。
在韩世谔他们简短交代后,左侯卫右军五千军队便出了营门,一队队骑兵驶出营门,向长安城而去。
······
时间到了四更时分,京城内便完全热闹起来,隋朝的士子们,大多集中住在北面的靠近太学的几个坊内,每一家客栈内都异常忙碌,很多士子都是三更起床,早早地进行准备。
尽管录取比例过于悬殊,但每一个士子都抱有一线希望,他们能有资格参加科举,就说明他们已经具备实力,重要的是临场发挥,三门考试中,除了贴经是考死记的东西外,诗和策论都是人为评卷,很大程度上要看评卷官的口味,这就给排名较低的士子们带来一丝生机,没准他们写出的东西就恰恰对上了评卷官的口味。
四更时分,士子们,就开始陆续从各自居住的地方出发了,大隋王朝的科举考试,目前就定在这官学内外,五万名隋朝各地的考生,将在这里进行考试。
太学在五天前便已封闭了,在这里读书的世家子弟都已暂时停学,一千多名学生协助吏部和礼部的官员进行考场布置。
隋文帝专门在太学内部,建筑了专门的考场,每个考场占地数十亩,为一排排低矮的砖房,每一排砖房内被隔成百间小屋,每间小屋宽约五尺,长八尺,可以放在一张书桌和一张床榻,可以躺下睡觉,里面有被褥、马桶,考生将在这间小屋中呆三天,每天都会有人来清理马桶,来送一曰三餐,这期间,考生不准出考场一步。
考场四周有围墙包围,整个考场秩序,由右侯卫和左侯卫来维持,右侯卫负责太学东门,左侯卫负责太学的西门,每一名考生进入考场都严格搜身,并检查考牒,考牒就相当于后世的准考证,上面标注有考生姓名、籍贯、考位号及考生的基本体貌特征。
而太学的内部就由左侯卫跟右侯卫同时负责,毎十名考生,就有一名卫府的军士看护。
太学考场一共有东、南两个入口,从四更一刻开始,考生便在入口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韩世谔的左侯卫,就在内部按照规定,同时检查二十人,因此,一万多名考生在入口前排了二十队,接受搜身及验牒检查。
四更刚过,天还没有亮,南入口处点燃了几百支火把,火光猎猎,二十队士子有序地排着队,等待检查身上,无晋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每一个士子,他的责任重大,如果在考试中发现士子偷偷携带作弊资料,而这名士子又是从他这里通过搜身检查,他要受处罚。
“检查通过,下一人!”
一名士子检查通过,进了考场,排在后面的又一名士子走上前,他将考牒交上,便举起双手接受搜身。
一般是五名卫府的士兵查验一个口,一人核对考牒,四人搜身,而且是两人一次,搜身两遍。
核对考牒的士兵看了这名士子一眼,报名时考牒上会写下他的相貌特征,身高五尺六,皮肤黝黑,左额上有一颗黑痣。
“姓名?”
“宋应初。”
“哪里人?”
“荆州襄阳郡人。”
“年龄?”
“二十有四。”
询问主要是对口音,在询问的时候,士兵也同时在搜身,士子作弊的风险也很大,一旦被搜出携带禁品,不仅取消考试资格,而且视情节轻重给予禁考五年或者十年的处罚,如果是携带写有答案的纸条,那是终身禁考。
考牒上写得很清楚,除了考牒外,不准带任何一物,笔墨纸砚,考场都有准备,就算生病也不准带带丹药,而且所有人都要接受同样的搜查程序,就算是世家子弟也不例外,一样排队接受检查。
搜身不仅要搜衣服和头发,就算鞋袜也要脱下检查,刚才就有一名士子,将一份答案藏在鞋底的夹层内。
搜身没有问题,放过了,这名士子去取考牒时,核对考牒的士兵,还伸手在他额头上抹了一下,那颗痣确实是真的,士兵便将考牒还给他。
“下一个!”
·······
士子们一个又一个地过关,卫府的士兵们,动作也变得娴熟,所以过关也很快,基本上都没有问题,即使有人心怀侥幸,携带了纸条,可看到如此严密的搜身,便胆怯了,悄悄把纸条扔掉。
很快,队伍便渐渐到了尾声,到下一人时,韩世谔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因为下一个人,竟然是跟他合作开商行的裴秀英。
裴秀英也看见了骑在马上,穿一身左侯卫将服的韩世谔,他的目光立刻变成无比高兴。
“下一个!”
终于轮到他了,裴秀英快步的走上前,把考牒递上,并举起来双手,他看向韩世谔。
“姓名?”
“裴秀英。”裴秀英很平静地回答,他的神态带着傲气,他很自信,仅仅是因为他是裴家的人,所以他这次肯定高中。
“哪里人?”
“闻喜县人。”
“年龄?”
“二十有六。”
裴秀英的皮肤很白,身材也高,韩世谔没有下马跟他续旧,那是他不能,也没有那个必要。
搜身完毕,那士兵就把考牒还给他,又瞥了他一眼,“可以了!”
裴秀英接过考牒,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瞟了韩世谔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触,裴秀英喊道:“韩公子,等在下出来之时,我们二人在棸棸如何!”
“裴兄!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一声钟响,大隋王朝第一次的科举考试,便就正式开始,五万名隋朝的士子们,在不同的考桌上,一起奋笔疾书,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和抱负而努力。
第一天考的是考贴经,这也是三门考试中最重要的一门,占了六成分数,诗占一成,策论占三成,所以第一天的这门考试事关成败。
考题分两部分,一种叫默经,要考士子们对四书五经等等经书的熟悉程度,一般考得很冷僻,比如写一段吕氏春秋的经文,中间空若干行,要求士子补填完整,不能错一字。
另一种叫问对,会考一个极为冷僻的问对试题,所以士子们拿到试卷,立刻翻到最后,看问对试题,这个要占到一大半的分数。
这次的问对试题,极为冷僻,叫做云台二十八将,将将何功?孔子七十二贤,贤贤何能?
默经虽然量很大,但大部分士子都会赶在半个时辰内做完,关键是后面的应对题,那是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来写,那其实就是要写一百个人的生平,谁回答得越圆满,得分就越高。
最后一道题,让绝大部份考生都傻眼了,裴秀英前面的经文,他只用半个时辰不到便写完,而问对题,他只是略略一沉思,便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了下去:云台第一将,高密侯邓禹,字仲华,今南阳郡新野县人···。
······
考试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太学周围都变成安静起来,韩世谔骑马率领一队左侯卫的骑兵,在太学考场周围巡查,在考场内部审核士子们的,是礼部和吏部官员之事,军队不准干设。
巡视了一个时辰后,连韩世谔也感到一丝厌烦和枯燥,他正要去太学找个地方休息,却远远看见一队人马过来。
“将军,好像是陛下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