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岁闻言,他眼中精光一闪,轻笑问道:“那么那个李光仕呢,他的情况不比爨翫兄弟好到哪里,今天早晨接到的军报,周法尚部已经深入桂州,大破李光仕了,只怕他的完蛋也就是朝夕之间,为何爨翫兄弟还要去找他…?”
杨明度微微一笑,再次回道:“现在这爨翫两兄弟,可是在逃命之中,对外部的情况可能并不知道,我想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李光仕大败的消息,如果知道了,也不会走这条路,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他们在这东爨的深山密林里到处打转,如果我们不能把他们拿下,只怕这东爨的蛮夷部落还是会持续造反,我军毕竟兵力不足,难以全面控制这里,时间一长,还是无法持续,只能退兵…。”
史万岁点了点头,抚须道:“明度所言极是,我们要是不捉住,这两个叛贼头子,那么这次宁州征伐,就谈不上大获全胜,所以我们必须还得加把劲才是。”
杨明度闻言动了动嘴,还想要说再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收了回去。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史万岁却是给看得清清楚楚,史万岁微微一笑,问道:“明度!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们,明明有好几次,可以抓住爨翫兄弟的机会,本帅却又故意把他们放走了呢…?”
杨明度愕然的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大帅自己说了,那明度也不讳言,我们一行人这十天来,起码有三次,我们是可以直接抓住他们的,尤其是昨天夜袭的那一次,敌军明显是有人诱开我们,逃跑的方向和人数完全不对,连明度自己都能看出来,可大帅却要率全军,去追那个小分队,甚至没有分兵,继续咬住敌兵的大队人马,这点明度实在想不通…。”
史万岁闻言,也不气脑,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明度!你可知那诸葛武候,当年为何要七擒孟获呢…?”
杨明度闻言,他的双眼顿时一亮,回应道:“那么大帅的意思是,我们要让这爨翫兄弟,一个个地去投奔这些部落,然后我们跟着就把这些蛮夷部落,给纷纷击破以绝后患吗…?”
史万岁满意地,拍了拍杨明度的肩膀,欣慰道:“正是如此,因为宁州这里,地方足有三千里,部落更是有着数百个,而我们隋军人马,在味县一战,只是集中了几乎所有西爨的可战之兵,那一战后,白蛮的西爨不足为虑,最起码在几十年内,都无法对我们大隋构成威胁了,可是这东爨之地,除了那爨震的本部兵马外,还有着大小上百个部落,他们上一战中,几乎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仍然是不安定的力量,两爨之中,乌蛮更加落后,却也更加野蛮凶悍,加之东爨之地出产战马,又能通过桂州和交州与林邑国相连,历来都难得安定,自诸葛亮南征之后,这里三百多年都不服王化,想要这里的乌蛮心服,必须象赶鸭子一样,赶得那个爨震,不断地投奔这些部落,然后我们尾随而至,将这些部落一个个击破,这样才能树立我们隋军的军威,即使撤军后,这些乌蛮部落也能安分很多年…。”
杨明度也是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离自己足有二十步远的亲兵护卫们,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帅,可是您这次本来是不想管这些后患,直接抓了爨翫兄弟就算完事啊,为何现在又要顾虑起战后之事呢,甚至放过到手的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