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军大帐处,头盔与右臂之披挂白孝的卢志等人,都是脸色铁青双眼通红,在对一群将士们,咆哮道:“再敢乱言出战报仇者,斩!传我将令,死守玉门关…!”
凉州军的全体将士,都是不约而同的跪倒下来,不服的嘶吼道:“将军!我等不服!那些突厥人杀我大帅,此仇不共戴天!大帅待我们亲如生父,父仇不报羞生为人…!”
帐外,韩广志披麻戴孝,神色木然的跪在韩擒虎的灵位前,十分机械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不停的喃喃的念叨道:“大爷!你走好,俺会给你报仇的,来世俺一定要给你做亲儿子;姓李的,他就是一个畜生…!”
韩忠此时也是走到他身边,慢慢的蹲下,韩广志仍然无半点反应,眼神发直的瞪着火盆,依旧念念叨叨的。
“三少爷…!”
韩广志仍然还是没有反应。
“三少爷!跟我回去见主母!见你的大娘。”
韩广志先是没有什么动作,然后全身一震,猛然回头,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喊道:“不去,我不去…!”
在军帐里的将士们,都被惊吓到了,高颖与东路军的众将,正好走出来,看到韩广志如同见鬼了一样,在手舞足蹈的大叫,韩忠在一旁目瞪口呆。
韩忠也是急忙上前,对高颖低声说道:“高帅!我们现在切不可跟他,提起大帅父子!这铁打般的汉子,现在受了很大刺激,怕是已经得了失心疯了…!”
“哎…!”高颖也是情无以堪的闭了眼睛,摇了摇头。
韩忠此时重叹了一声,说道:“大帅!你应该也知道了,非是我等不敬大帅,有大帅的军令在此,我等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听沿路护送韩广志,突围而来的兄弟们说,李靖将军不守大帅遗命,贸然率军北了,也不知所为如何,一路突围而来的时候,几个精细的兄弟,发现沿途似有埋伏,也许是怕打草惊蛇,因此设伏的敌军,并没对韩广志他们,这一小撮人马动,这可真是把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啊!如果李靖将军率军南下,回往此地,到时定会落入埋伏之中!说不得,到时我肯定还得前去救援,到时李靖所部,定会一同陷入埋伏之中,生死难料…!”
高颖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强镇心神,说道:“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定用死守这两处关隘,韩兄既然已去,若是玉阳二关,再有闪失,我们就真的无颜无头,再回去面见陛下了!众将士但有不服的,就说这是我的军令便可,让他们以大局为重,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好!”
“至于韩广志这个汉子,派几个人,送他去并洲!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你们的少帅,才拿他有办法了…。”
“嗯,也好…!”
······
至于杨素的中路军与燕荣的西路军,在休整三天之后,由八万西路军的大隋府兵,终于开始凯旋南归,押解这些突厥战俘进京献俘,杨素也是留下了中路军长孙晟、贺若弼、杨义臣的率领下,驻扎在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