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夕日蓝天碧草牛羊遍野的一个大草场,现在就如同,一个人间鬼域修罗道场。残肢断骸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插着许多刀枪剑戟,残破的旗帜与失落的战马孤零零的在四处飘荡,死寂一片…。
阿史那度达骑着马,缓缓的驶入了战场核心停住,阿史那度达干脆利落的下了马,在他的四面八方,很快奔来数十骑,相继向他报告道。
“报元帅,玉门关外的隋军大营之中,此时寂静一片与往日无异,但是他们军寨的弓厢之内,增加了至少一倍的弓弩手,加强戒备!营中旌旗不倒战马穿梭刁斗森严,并无半分败乱或是撤军之相…!”
阿史那度达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副将们说道:“预料之中,如若那些隋人将领,都是一些个不堪一击的酒囊饭袋,大隋的皇帝,也就不会点派他们来了,别的不说,就说那韩世谔,今日他虽是战败了,却并无半分败军之相,可见此人的确是有几分将帅之风…。”
此时,那名突厥小卒,双手捧了一样东西上来,说道:“报元帅,我等在战场之中,极力搜寻那一拨隋军骑兵,用过的兵器,一无所获,只是,找到了这些奇怪的弩箭,在一些阵亡将士们的身上,也发现了这类弩箭…。”
阿史那度达接过这几支弩箭,细下看了看,又试了试重量,皱眉问道:“这些弩箭与往日隋人的弩箭,重了一些,所以他们这才能轻易的穿透我们的铠甲,该是比普通的弓箭厉害!啧,以后遇见,我们必须小心…!”
这时,一骑从远方奔来,跳下马后急道:“报!元帅…!报元帅,可汉驾到…!”
阿史那度达闻言,眉眼一抬甚是惊愕,疑惑的问道:“什么!那还不速速回营…!”
······
此时,在凉州隋军的大营帅帐之中。
一名老军医让韩世谔伸长脖子仰起脸,细细的检查了好一阵,吁了一口气道:“万幸,万幸,箭矢无毒,而且没有伤到骨头,要是再往上斜拉一寸,少将军这左臂怕是就要没了…。”
韩世谔闻言想笑,但是他这一动,左脸颊就是一阵撕疼,说道:“我是用槊的,说不定瞎了一条手臂,能使的更好,说了也怪,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负的伤,兴许是在战场上被流矢刮过了手臂,回来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这名老军医一边絮叨,一边给韩世谔上药,一边唠唠叨叨的又是说道:“战场之上太过紧张与刺激,这等小伤的确是不会在意,少将军别动也别说话,老夫给你上药了…。”
韩豹此时就站在一旁,脸色发白眼神惊悸的看着韩世谔,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看他那个样子,现在赤膊着上身,手臂上都还结着血绺子,现在刚刚被止了血,已经包包严严实实。
这时,在韩世谔的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奔雷怒吼道:“四弟!四弟你怎么样了!你们别挡俺,让俺进去…!”。
韩世谔伸手轻轻挡开了老军医,说道:“让他进来吧,别把他憋死在外面了…。”
韩广志此时便像是头饿极的狮子似的,猛冲了进来,跑到韩世谔的前面,然后蹲下瞪大铜铃一般的眼睛,上下将他打量了好一阵,问道:“四弟!没事吧…?”
韩世谔勉强的笑了一笑,拍拍韩广志的肩膀说道:“你说呢?放心,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对了,你们陌刀队伤亡怎么样,你负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