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此时蹲在,正前方一辆大车的挡板后面,在他前方的两名黑旗卫,称举着两面木盾,为他遮掩着头部,今天这种内穿锁甲,外罩铁甲的打扮,几乎都是成了,阵内的所有凉州军将士们的标准装备,所不同的只是韩世谔作为将领们,都是有着铁盔和面当,这样的特殊待遇,而普通的凉州军的士兵们,虽然都只是铁盔,但是也都多了面盾牌,许多人的盾牌上,几乎都和韩世谔前面的盾牌一样,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杆,都是快成个箭靶子了。
雄阔海此时走了过来,恨恨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平的说道:“将军!我们打的这究竟是什么仗啊,明明有现成的连弩却是不用,非要拿这些只有硬弓回射,我刚才都射坏一张弓啦,这一张弓也快不行了…。”
雄阔海此时拉了拉自己手上的这枝弓,略一用力,只听“叭”地一声,实木弓身从中断开,竟然被雄阔海给硬生生的扯断了。
韩豹此时也是走了过来,闻言了一声,劝说道:“阔海,你轻点儿,将军不是说了吗?我们这就是诱敌,你用连弩,一下子就把这些突厥人,全给射怂了,那我们怎么办,大帅的计谋,怎么办…?”
雄阔海听了这话,歪了歪嘴,指着身后的隋军大营,说道:“在大营里,不是己有五万多骑兵吗?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拉大车,跟在他们的身后,总是能杀个痛快的…。”
韩世谔此时也是不想在听他们,再这样扯皮下去,于是沉声道:“行了,有这功夫的,就把身上的箭羽,都准备一下,待会那些突厥人,又会冲上来了…。”
雄阔海一边开始,拔起自己那面木盾上的箭羽,一边把隋军的箭羽取过来,嘴里也一直没消停,嘟囔道:“将军,咱们这究竟是为啥呀,哪有这样打仗的,让我们在这里诱敌,就让那些骑兵们,直接打那些突厥人,不就好了吗,还废什么事啊…?”
韩豹闻言,看了看不远处的韩世谔,摆了摆手,喝道:“阔海!这是大帅的军机,你就不要多问了,只管做好你的事…。”
韩世谔此时看了一眼,这个安静的车阵,前沿的两千多辆弩车之上,每辆车都跟他们现在这样,不过三四名军士,顶着盾,收拾着自己的硬弓羽箭。
其他的凉州军将士们,择是在抓紧这段时间,清理着身上的箭枝,而阵中的空地上,早已经挖出了上万个散兵坑,两三人一组的军士们躲在坑里,头上顶着蒙了湿牛皮的厚木板,不少士兵们用兵器,撑起木板的一个角,露出一线空隙,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韩世谔又看了一眼,在战车上的其他凉州军的将领们,此时那些凉州军的将领们的手里,都是拿着硬弓,守卫着自己的阵地,他回头看了一眼阵中的二百多名伤兵,一个个都解了衣甲,医官正在用小刀挖出他们身上的箭头,有些人身上已经血流如注了,却是一声不吭,而眼中熊熊燃烧着的,却是战斗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