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闻言,也是不在多言,只是将马槊拔起提在手中,凝视韩忠,郑重的拱手而拜。
韩忠此时也是勒马上前来,面带微笑的点头又道:“家主的后辈之中,能有你这样的后起英杰,真是不错!靖公子,家主的眼光不会有错,而且就算是你生在三十年前,老夫也是未必,就一定是你的对手…。”
李靖闻言急忙退了一步,拱手而拜,回复道:“忠叔太过谬赞,末将实不敢当!望请恕罪…!”
韩忠闻言,放声大笑道:“哈哈!你是我们凉州军的部曲,部下如此英勇善战,老夫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于你?老夫就是希望,我们凉州,要是能多有几个李靖才好,最好是个个都能将老夫击败,那老夫就会最开心…!”
“忠叔胸怀如海,虎威不减当年,末将心悦诚服…!”
此时围观的将士们,都是一起喝诺道:“将军虎威…!”
韩忠与李靖二人,都是哈哈的大笑,畅快之极的说道:“都免礼吧!时辰到了,集结训练…!”
“诺!”
众人闻言这才散了去,李靖又是翻身上马,想要去训练凉州五营的将士们了。
韩世谔此时,也是走了过去,韩忠见到韩世谔,立刻下了马来,将自己的长枪扔给随身的近卫,然后便是走到韩世谔身边,微笑点头道:“少主!李将军的武艺,真是不错…!”
韩世谔闻言,也是微笑应道:“忠叔!我还从未听您,如此称赞过任何人…。”
韩忠抚了抚飘洒的灰须,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说道:“那是!少主!你既已得蒙李靖传授了兵法,就当要专心致志的修炼才是,切匆不可偷懒…。”
韩世谔身为一军主将,却是郑重的抱拳应诺道:“是!铭记忠叔教诲…!”
韩忠点了点头,环视了若大的军屯一眼,再次说道:“我们凉州军的内部,此时不乏猛将,不缺劲卒,少的反倒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老仆已经老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必不如前,运筹帷幄谋定方略,历来也不是强项,你应该知道,杨帅与高帅!让你留在凉州,是做什么的吧…?”
韩世谔闻言,抱拳应道:“知道…!”
韩忠凝神看着韩世谔,点头微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即便是走了开来。
······
下晚时分,此时正是七月,凉州城内一片盛夏的景象,满城的槐树开出了黄色的小花,而各个酒铺里酿出的梨花酒也开始上市,城中的各个酒馆里,都挤满了兴奋的人群,说书人们正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大胜突厥的景象,而韩世谔这个凉州主将,更是在这些人的嘴里,成了天神下凡,不知吸得多少男人羡慕嫉妒,多少女子芳心倾慕。
可是这会儿的韩世谔,正坐在总管府里的正厅里,此时的正厅摆着一个小酒席,正与他的师傅李靖相对小酌,楼外的清风拂着两人的须发,带来凉州城内的喧嚣与繁华。
李靖此时放下了酒杯,走到楼边的围栏,看着外面的景象,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大胜突厥,举国狂欢啊,记得上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七年前,舅父灭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