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红风这一跳跳得太急,后腿扭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在地,饶是韩世谔的马术精湛,拉着缰绳一阵小跳,才把它的步点调整好,良久,总算是停了下来。
韩世谔跳下红风,捡起自己在地上的带,匆匆把自己的头重新束好,只听在隋文帝杨坚,刚才奔过来的方向,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却比刚才杨坚单人独骑,要大了许多。
韩世谔转头一看,为的赫然就是头戴乌纱,一身紫袍的杨素和高颎,后面跟着一帮身穿朝服,戴着乌纱的大臣,嘴里都喊着:“陛下且慢,等等微臣…!”
而已经很久不见的裴秀英,居然也是跟在后面。
裴秀英一看韩世谔还楞在街边,连忙一勒缰绳,然后坐骑向侧一跳,居然直接跳到了街边,只见他满脸汗水,把脸上的泥尘,冲成一道道小沟,连那风度翩翩的美髯,也都是缠在了一起。
裴秀英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双眼圆睁,对着韩世谔吼道:“韩兄,你的马快,赶快去护驾啊!陛下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谁都担不起责任…!”
韩世谔如梦初醒,也顾不得多问,双手一按红风的马背,一下子就跳上了它的后背,抄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上去。
只听红风悲嘶一声,四蹄奋张,冲着隋文帝杨坚奔去的方向,一下子绝尘而去,裴秀英的声音在后面,又是远远地响起道:“韩兄,千万要小心啊…!”
隋文帝杨坚刚才一路向北,远远的直接奔出了长安城的北门,那带起的一路尘烟就是最好的跟踪标志,韩世谔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城中,不许跑马的禁令,全狂奔,好在杨坚在前面已经跑过,行人都已经躲在了路边,不用担心自己再撞到路人,而在王世充的视线之内,越国公杨素的嫡长子杨玄感,正骑着他的黑云,紧紧地跟在隋文帝杨坚的身后,大约百余步的地方。
韩世谔此时一鞭一鞭地,狠狠地抽着红风的身上,紧跟着他更是大吃一惊,因为当他奔出北门后,一路顺着杨坚坐骑,那远比常马要大上许多,足有碗口粗的马蹄印,加上远远的一缕轻烟,韩世谔紧紧地跟着隋文帝杨坚的脚步,既追不上,也没有被落下,双方始终保持着,将近一里的距离,而身后那些大臣们的那些马蹄声和叫喊声,则是越来越轻,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隋文帝杨坚,此时已经离开了大道,从小路奔进了一个山沟,韩世谔也是紧紧地跟在后面,拐进了一条被那汗血神驹生生踩出来的荆棘丛中的小路,路边生着倒刺的荆棘之上,血迹斑斑,甚至挂着几条黄色的布条,韩世谔的心中越惊恐,顾不得身上也被那荆条刮来刮去的痛感,继续向前奔去。
就这样,又跑出了二十多里后,只见隋文帝杨坚单人独骑,停在一处沟底,他跨下的汗血宝马,低头喘着粗气,身上一条条的伤痕触目惊心,浑身向外冒着鲜红的液体,也不知是血还是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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