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杨玄感又找到了半年多前,以前一路狂奔回的感觉,这一次已经知道了,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比起上次更加急迫,那马虽然神骏,一路之上被杨玄感一下下地狂抽,也是跑得口吐白沫,悲嘶连连。
卯时左右,时值夏日,昼长夜短。天光已经微亮,杨玄感终于奔到了大兴城的西城开远门附近【大兴城四面城墙每面都有三个门】,而那两支打了一夜的火把,也早早地被扔掉了。
其他几名护卫,虽然骑术武艺,也是十分厉害,但毕竟不如杨玄感的天赋异禀,外加自幼习武的底子扎实,这一通狂奔,他们大多已经是脸色惨白,汗出如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伏在马背上直喘着粗气。
杨玄感看了看眼前紧闭的城门,本想上前凭着自己的腰牌去叫开城门,刚走出一步,只听一名护卫,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道:“少主!千万,千万不可叫门…。”
杨玄感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现在,现在的大兴防卫是由长孙大将军,长孙晟负责,少主若是,若是现在叫门,势必引起那长孙晟的警觉,若是盘察起来,只怕是,只怕是旁生枝节不上算,不如,不如等半个时辰,城门开了以后再进…。”
那名护卫一口气艰难地挤出这么多个字,一下子又趴在了马背上。
杨玄感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这次的事情,连杨广的长子杨昭,也说牵涉其中,万一出了岔子,连这个老实的好人也要性命不保,心中一下子又急了起来,对着那人道:“我们还是早点叫门吧,就算调动东宫的部队,早晚也要和长孙晟打交道的,这一关躲不过,不如早点面对…。”
那护卫缓过了这劲后,思维也开始恢复了过来,抱着马脖子仔细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应道:“不错,确实迟早要和长孙晟摊牌,只有我们几人还好办,若是两军阵前,恐怕就免不得一番厮杀了,就依少主所言,现在过去叫门…。”
于是五人驰到了城门前,杨玄感对着城楼上,高声叫道:“上柱国杨玄感,奉了陛下的诏书入城,城门守军,速速放下吊桥…!”
城楼上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下子探出了几个脑袋来,有个军官模样,戴着铁头盔的人喝问道:“将军此时入城,可有陛下所赐的腰牌或者信物…?”
杨玄感闻言,连忙从怀中摸出了那卷黄色的诏书,高高举在手上,厉声喝道:“陛下的圣旨在此,诏东宫守卫与仁寿宫守卫互调,尔等推三阻四,是想抗旨吗…”
城头的守兵听了这话,一个个都说大眼瞪小眼,那军官面露难色,拱手回道:“杨将军,非是我等有意为难,只是负责城防的长孙将军下过严令,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允许任何人夜间入城,一定要向他通报才行,小人已经去通报了长孙将军,他马上就会来,还请将军稍待片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