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他们的惊慌失措,韩世谔此时正稳稳的座在那里,半响之后,宇文述走了过来,方才叹息了一声,神色之中,说不出的愤恨:“唉!一步错,步步错啊!我们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原来那齐光,也是杨勇党中的一员!此人向来老实本分,太子跟陛下,也曾试探过他多次,他表现得完全是一副忠君为国的模样,派向他军中的探子,也都说回报说,右监门卫的军营之内,一切都是平静如常,毫无异动,我们这才对他放松了警惕,此人将自己隐藏得太深,没想到他竟然也被杨勇所驱使了…!”
宇文述此时说得咬牙切齿。
杨昭看着他们几人,叹了口气,轻声叹道:“其实皇祖父之前废皇叔的时候,咱们就应该,死死的控制住他,实在不行,就…!”
宇文述闻言,并没有应答杨昭,只说看着韩世谔,片响过后,方才说道:“我们如今的应对之策,除了死守之外,就只有杀出城外,找寻援兵,而西城外的左武卫大军,曾经韩世侄的听命于韩世侄,如今我们的生死存亡,就只能依靠韩世侄了…!”
韩世谔现在的情绪很复杂、愤怒,果然如此、等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他的整个脑海,大多已一片空白。
谋反这种事,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的话,其实是很合理的,进化论中提倡优胜劣汰,人类社会中的统治阶级也是如此,楚汉相争之前,有个走投无路的农民,万般不得已之下,喊出了一句流传千年的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个农民名叫陈胜,喊出这句话后,他揭竿而起,一路攻城掠地,反对暴秦的队伍,迅速扩充到了数十万人,彻底颠覆了摇摇欲坠的大秦王朝。
转过头,韩世谔看见南阳郡主,已经走了过来,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她此时的目光,充满了惧怕和无助,娇小的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这位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郡主,此刻终于发觉,当有人试图打破她生存的蜜罐时,她能做的,除了害怕,只有茫然了,横行京城,尊贵无比,这一切都只因为她顶着郡主的光环,当有一天她发现头上的光环即将被人夺走,她才知道,其实自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她也会害怕,会恐惧,甚至会绝望,在千军万马之前,她一个小小的郡主,根本没能力改变任何事。
韩世谔此时,也说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轻轻的将南阳郡主搂在怀里,低声劝道:“别怕,有我在…!”
听到韩世谔如同誓言般的安慰,南阳郡主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是我的夫君,他就是以后我依靠的天,南阳郡主半闭上眼,心里甜甜的想着,她的娇躯已情不自禁的软倒在韩世谔的怀里。
韩世谔是一个绝不抛弃父母,老婆和兄弟的正常之人,而且一名男人的责任,不在他能力的大小,而在于关键的时候,有没有为亲人朋友担当的勇气。
韩世谔看着自己的夫人,在看了看四周的宇文述等人,最终点头应道:“宇文大人!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了…!”
此时东宫门外的京城,已经被叛军占据,现在宇文述要他出城搬救兵,用屁股去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说九死一生都算客气了,简直是十死无生,对于这么危险的事情,一般人都是不会去的,可是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韩世谔多想,为了自己的夫人,与自己的家族,他也就只能如此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