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即使等到漠北决出一个胜利者,再想染指漠南也不容易了,即使一时打了下来,那里也没了草原,他们根本无法继续立足,这样我朝以长城为标志的防御线,就可以不断前推,用不了几十年,至少就能推进到大漠一带…。”
杨玄感看着长孙晟,疑惑的问道:“那为何将军不去向陛下明言,让他下令进行这项利在千秋的壮举呢…?”
长孙晟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应道:“当今陛下仁厚,为人也有些小气,轻易不愿意使用民力,你看他给自己修个仁寿宫,都觉得自己太过奢华,更是差点为此免了你父亲的官,更不用说漠南建几十个城这样的浩大工程了,上次建的那个大利城,方圆不过十数里,还没有移民实边屯田,他已经很不高兴了,更不用说这么大的手笔…。”
“我不是没向陛下进过言,可他总是说天下初定,人心思稳,他要学汉朝的文景皇帝,为子孙后代多攒下钱粮,征伐四方的事情交给后人来做…。”
杨玄感明白的点了点头,他十分清楚,隋文帝杨坚确实是这样的人。
长孙晟看着他的神情,继续说道:“可是,就是这样,那宇文述也要折腾,他也想学我的办法,让那草原之上互相攻杀,还跟太子说什么,这就是我的以胡制胡的办法,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杨玄感也是笑了起来,当即说道:“是啊,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宇文述虽然存心不良,想要抢长孙将军的功劳和事业,但所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啊,您当初不也是这样挑动沙钵略、达头、阿波、突利这四个可汗互相攻杀,以求得北境十余年的平安吗?”
长孙晟却是斩钉截铁地,摇头说道:“不,情况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们那四个可汗,除了突利的实力稍弱外,其他三个都拥有着几十万的兵力,数以十万帐计的户数,个个兵强马壮,势均力敌…。”
“而且!沙钵略和达头是东西突厥的可汗,阿波不但是猛将,更是前任东—突厥可汗的儿子,是被沙钵略趁他年幼时抢了汗位的,因为这个原因,阿波在草原上,也说有着众多的同情者和支持者…。”
“所以他们三个如果开战,草原上一时半会儿,肯定决不出胜负,这仗从开皇三年打到了开皇十九年,沙钵略可汗和阿波可汗死了以后,他们的儿孙子侄还在打,就是因为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多,能一直持续下来…。”
“但现在如今这三位的情况,却是完全不一样,他们之间完全可以先合作,再兄终弟及,就算是撕破了脸刀兵相见,也很快就能分出胜负,因为他们手上的实力都不强,打起来不会持续很多年,而胜利者不仅可以得到整个草原,更能收复草原上的人心,而等待我们大隋的,将会是整个突厥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