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家都不用再犹豫了,也不用看那旗子,动作也变得整齐划一:那就是迅速的扔下手中的兵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逃,离这该死的火场越远越好!
他们这一跑,可就让的凉洲隋军的轻骑们,找到了最开心的节奏,敌人在火光与浓烟中,不顾一切地向后逃跑,那道刚才看起来还不可逾越的木墙,也已经变成了一堆在地上燃烧的火墙。
就在此时,韩世谔所在的帅旗,传来命令进攻的鼓声,凉州军的骑兵们都心领神会,也不追进火场内,而是尽情地拔出自己箭囊里的长箭,也不用瞄准,对着那火墙后面尽情地发射。
此时,一拨拨的黑色箭雨透过那道火墙中尽情地挥洒着,带去一片片的死亡,不少羽箭在穿过火墙时,被点着了箭尾处的羽毛,钉上人体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条火蛇,被这样的火尾箭射中后背的叛军士兵们,无不惨叫着变成了一团火球。
此时,火山营的步弓手们,也都进入了自由射击的阶段,由于那些组成的骑射手们,也是意气风发的来回驰突,挡在了前面,步弓手干脆就放弃了直射,改为向天空以大弧度曲射。
尽管叛军的士兵们,都在拼命地向后逃跑,但是几万大军刚以密集的队型挤在了一起,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跑快,后心的护甲,永远没有正面来得厚,这一片片的箭雨每次砸下去,都会有数百名叛军被射倒在地,即使没有当场咽气的也很快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泥。
裴文安和乔钟葵二人都是双目尽赤,心痛而无奈地,看着这些汉王手下最精锐的部队,现在就象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凉洲隋军给轻而易举的成片屠杀,甚至多数人连哼都哼不出来一声,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紧接着被后面那蔓延过来的大火,给无情的烧成一具焦尸。
乔钟葵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的令旗,转身跨上了自己的坐骑,上马的时候对着还呆立在那里的裴文安道:“大势已去,裴柱国,我们还是先逃命吧…!”
裴文安本来一直楞在那里,听到这话时突然象是回过了神,一下子把自己的头盔摘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披头散发,象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大吼道:“不,现在还没输,我们还有机会,乔钟葵,要逃命你自己去,我裴文安在这里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说来也奇怪,经过裴文安这么一吼之后,那刚才还凛冽的北风,居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本来跟着风势一路烧过来的大火,这回又停留在了原地,一下子不再象刚才那样以刮风的速度,追着逃命的叛军屁股后面再烧,而离着火最近的那几百名叛军士兵,突然感觉到了背后一下子没有那么炎热了,连空气也变得清新了起来。
裴文安见此情形,先是一呆,马上反应了过来,“哈哈哈”地仰天一阵狂笑,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在马上不知所措的乔钟葵,说道:“看到没有,天不亡我也,现在火停了,我们就可以反击了,我们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