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行冷声道:“确有些见识,居然认得此剑意。”
宁十四也惊讶道:“传闻溪河剑意乃是剑神的成名绝技,曾以一剑使得奈何海倒灌,隋国剑士无出其右者,你竟是剑阁传人?!”
青袍两位修士很是恐慌,真正的剑阁弟子出现了!
能修得溪河剑意,必是剑神真传弟子,相比青玄署,镇压整个苦檀的剑阁,是最受苦檀修士尊崇的。
他们对青玄署是畏惧,对剑阁便是至高无上的敬意。
姜望撇嘴道:“剑阁弟子又如何,剑阁弟子就能任意采花了?”
场面瞬间寂静。
是啊。
剑阁弟子有着那般癖好,可谓是在打剑神的脸啊。
虽说断袖之癖算不得罕见,但出自剑阁,就是好说不好听了。
他们只恨自己为何在这里,万一此事传扬出去,仅有的知情者怕是有口难辩,平端得罪剑阁啊。
谢吾行面庞成了酱红色,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姜望,恨声说道:“竟此般羞辱我,实在可恶!”
溪河剑意突然变得疯狂起来,直接压得青袍两位修士跪服在地,若非宁十四挡在舒泥身前,怕是也要狼狈不堪。
因宁十四是武夫,且境界不低,凭借着体魄强撑,但也只能如此而已,他浑身僵住,整个面部充血,青筋暴起,好悬下一刻就要炸裂。
姜望发丝飞舞,藤椅都有要升空的迹象,若非那股剑意过于强盛,一瞬间就使得神国自脑海里浮现,他恐也会丢大脸。
双手摁住藤椅,一切便恢复了平静。
若只从剑意来看,谢吾行甚至要比谈老六还强得多。
姜望感觉到脸庞都有些刺痛。
这是神国力量涌现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究竟是谢吾行太强,还是溪河剑意的缘故?
夜游神的声音浮现,“怎么我睡一觉的工夫,你就招惹了这般强敌?”
姜望在心里问道:“你也觉得他很强?”
夜游神说道:“他确实不弱,但真正强悍的是这道剑意,此人显然只学到了皮毛,若是完美的剑意,纵然是我全盛时期,怕也很难挡得住。”
姜望想起宁十四的话,溪河剑意是那位剑神的绝技,门下弟子只是学了个皮毛,便如此恐怖,若是那位剑神亲自出剑,又该是何等景象?
这个人间果然很危险啊!
姜望很庆幸自己终归没有太张狂,世间里很多大物,要杀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但这也让他想要变强的念头更深了些。
夜游神说道:“没什么事,我便睡了,你自个注意点。”
姜望眉头紧皱。
想来谢吾行仍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朝着青袍和白袍修士轻轻挥手,剑意的压制便悄然消散,“动不动就跪的毛病要改改了。”
青袍两位修士很是惭愧,他们也不想跪啊,奈何对手太厉害。
但忽又想到,姜先生此番话莫非有深意?
是想要指点我兄弟二人?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改变这般局面啊!
他们顿时有些激动。
姜望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们一眼,怎么被人直接压制的跪在地上是好事不成?那么高兴干嘛?
“姜......姜先生,我撑不住了!”
宁十四的脸已经憋紫了。
姜望再次挥手,宁十四啪叽便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愉悦啊。
舒泥虽被宁十四护着,但也并非毫无感觉,此刻压迫力骤然消散,让她很是惊疑不定的看向姜望。
“你做了什么?”谢吾行很震惊。
姜望笑着说道:“就算你有着那般癖好,但可惜找错人了,我很直,且很强,我确非歧视你,若真的忍不住,去找同好之人便是,要是敢打我的注意,我肯定打死你。”
谢吾行气坏了,怎么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他懒得再解释,直接出剑。
溪河剑意瞬间变得更强盛。
藤椅嘎吱作响,顷刻间崩散开来。
姜望好悬没有摔个屁股墩儿。
这些天竟是被毁了两张藤椅,再毁几个他可就没有藤椅能躺了。
姜望很生气。
长夜刀出鞘,整个夜空变得更深沉了些。
见此一幕,谢吾行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他往前迈步,剑锋已至姜望眼前。
长夜刀一如往常那般随意斩出。
但刀剑相撞,却是势均力敌。
谢吾行改为双手握剑,剑意隔着姜望,使其身后房屋径直被贯穿,滚滚浓烟升起。
老管家和小鱼的身影很快先后出现。
姜望衣袍猎猎作响,感受着面庞的刺痛,微微眯着眼睛,横刀向前,砰地一声,谢吾行被拍的身子腾空,但紧跟着便瞬间绕至姜望身侧,剑锋从下而上斩击,长夜刀及时拦截,再次相撞。
狂风席卷,除了老管家,其余人皆是倒退数步,整个院落满目疮痍。
姜望低头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这可真是遇到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