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更适合的词应该叫心如死灰。

初至玉京，姜望也难免惊叹。

诸国之乱是因隋太宗的野心而起，自然人间大半疆土都归入隋境。

某方面来说，西覃只算偏居一隅。

正有奈何海阻隔，且覃境强者也不少，抛开当时隋太宗薨逝，隋新帝继位的特殊情况，这是西覃能有时间发展起来的更主要原因。

所以疆域哪怕比不过，但覃都城玉京的繁华及雄伟不逊色神都。

赵熄焰、郁惜朝、谢吾行三人也都是第一次来西覃，自也第一次来到玉京，等待苏绾颜持苏氏腰牌入城，眼前更是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

苏绾颜朝着姜望说道：“苏氏就在南街道，不算最繁华，却也是相对繁华之地。”

姜望只是嗯了一声，问道：“锋林书院在哪儿？”

苏绾颜说道：“就在主街道，正对长青意酒楼，横跨后方多条街道，说在闹市里也不为过。”

谢吾行闻言说道：“锋林书院自诩比鱼渊学府更正统，虽然就以儒家修行来说，确实如此，现在看来，锋林书院的风格也和鱼渊学府截然不同。”

他没有刻意贬低锋林书院，也在于对鱼渊学府没什么感觉。

锋林书院是真正有教无类，不看身份，不看资质，让人人有书读，人人都有机会接触修行。

当然亦在于西覃里的前诸国皇室后裔乃至世家大族都会给予支持，别的方面另说，单就锋林书院一事，没有钩心斗角，是真正在竭力培养人才。

锋林书院没有什么最高学府之称，它是在覃人心里，是亿万百姓认可的最高学府。

同时锋林书院不会随意介入朝堂或宗门之事。

但覃王朝需要的时候，锋林书院当仁不让。

换句话说，锋林书院只针对外敌。

就像鄢邰秦氏和苏氏一族都有给予锋林书院支持，无论物品还是金银，两家要打起来，前来寻求帮助，锋林书院帮谁都不好。

再有谁给得多谁给得少的问题，事情一下就复杂了。

所以为避免这样的事情，覃境共识，除了像磐门两朝会类似的事情，要代表整个西覃出战，其余的事，锋林书院都不会参与，只专心培养读书人，培养修士。

好处有，坏处自然也有。

没有什么事是完全尽善尽美的。

有教无类的同时，花费的精力也就更多。

没有大量资源倾斜培养少数人，隋覃年轻一辈最拔尖的那一撮，隋就比覃多，而中下层的，是覃比隋基础更牢。

虽然资质绝高者的培养力度肯定要占优一些，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样，但对比只培养天才，一般人只能喝口汤的隋国，佼佼者的同时期相较很难持平。

当然，就以人口来说，两者本就无法等同论之。

覃人少，哪怕把资源都给最天才的人物，但到了一定境界，还是要看个人感悟，没办法说把人直接培养成神阙修士，如此一来，隋人用人堆也照样把他们堆死。

不敢说全覃人人修行，哪怕有六成都是修士武夫，那相对仍是普通人居多的隋国，西覃某方面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这显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苏绾颜边走边说道：“自从锋林书院有了那位首席掌谕，情况就变得更好了些，因为资质真的太差，给再多资源也没用。”

“可锋林书院首席掌谕却能做到让无论资质多差，只要有资质的人，都能够有机会入得洞冥。”

谢吾行惊讶道：“她自身就已经是极其厉害的人物，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