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总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暧昧,她微微偏了偏头,躲开了男人的手,青衣恰好煎好了药,苏洛一口气喝完,连着吃了两个蜜饯。
这蜜饯的口味,不如江殊的松子糖好。
她侧身躺下,将被子扯了盖在自己身上。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茫茫然回想起当皇后的时候,经常会跟卫璟吵架。
她曾经也是将卫璟视为天,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后来她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她知道自己心仪的男人,并不是如他说的那般始终如一。
她无法做到大度,她见他去其他女人的宫内,总是嫉妒的发狂,然后就开始有了争吵。
那时候宫里的嬷嬷总是劝她,说她是皇后得大度,得容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心内再有不愿,面上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男人都是有哄的!
他们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你哄哄他,他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你!
可苏洛那时候做不出来,她放不下身段。
她总觉得,自己为了卫璟交付了一切,他总是要迁就自己的。
如果爱,就该迁就,不是吗?
可如今她再来想,或许从前自己是错了。
她不是错在没有服软,而是错在错估了卫璟对自己的感情。
的确,若是自己安分守己,夹着尾巴做人,自愿让出皇后之位,他也许是能容忍自己的。毕竟,她的确有一副好容颜,这一点,白芷都相形见绌,是老天爷赏饭吃。
可那样婉转承欢的求生存,不是苏洛所愿。
昔日,她觉得那样卑躬屈膝是可耻的。
可如今为了逃避被扎针,她既然也能叫江殊哥哥,是从前自己死了吗?
还是这个男人,比卫璟更加容易让人折服?
苏洛迷迷糊糊的,也想不出答案。
她裹在薄被里,却像是置身热水中,浑身都烫烫的。
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发一身的汗就好,但是现在这般,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好。
就在这时,有一双长臂伸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无论何时,他的身体都是那样微凉的温度,即使是夏日,依旧如此。
没有一丝热汗,泛着丝丝凉意,简直是天然的凉玉。
苏洛的闷热褪去不少,“砰砰砰……”他强有力的心跳,就像是催眠曲,在这样有节奏的声音里,苏洛渐渐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是迷迷糊糊间被吵醒的,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瞧瞧,年轻就是好呢!
吃了药,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阿不,又是一个大美女。
院子外吵吵嚷嚷的,苏洛凝神,听得刘嬷嬷貌似恭顺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青衣姑娘,我只是想见见少夫人,传一下郡主的话,你为何一直阻拦?”
青衣大嗓门很气愤:“我已经说过了,我家小姐受了风寒,吃了药还在睡,等她好了,自然会去郡主那里的!”
刘嬷嬷冷笑一声:“少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昨夜请不动,今日又请不动,我看受风寒是假,在宫内犯事了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