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有的。”柳相的记忆里有个凛冽的女子一本正经,“天有天道,人有轮回。你别不信,纠葛越深,道便倍失。”他真的,有许久许久不曾回忆了。
“那她消散会以怎样回归?既然是有轮回的话。”柳一江侧头靠在墓碑上。
“青诃。”柳相陷在回忆里呢喃,忽略了周遭一切。
“国师,现在的神女是谁?”柳一江看着站在墓碑前方的国师问。
“异域之女,柳姓一江。”国师看着墓碑又看向柳一江。
“异域?”柳一江疑惑,头微微晃动。
“是的,你属于这里,又流失异界。”国师捏着手里装着玉扳指的小盒子,上面符文篆刻,流光隐晦。
“我不明白。”柳一江神色满是疑惑,记忆像层沙子细细碎碎,看不出什么。
“往后,你总会明白。”这戒子会让你明白的。
“那娘亲,仅仅是因为动情,就遭此劫遇么?”柳一江不忿。
“万物生之章法,乱来,自有惩罚。”
“乱来?动情就算乱来么?这天下经久相颂的不都是情么?”柳一江猛的站起,目光带血,又死命抑着。
“这是你一直在寻的戒子,它会告诉你答案,万望一江姑娘到时,可以顾念天下芸芸众生。本道也该闭关些时日了。”国师对她温和一笑,将盒子弯腰递给柳一江,做拘一礼,转身离开。
“寻?戒子。”柳一江回礼,拿着盒子看见记忆里的自己沉溺在深水里,又闪现在郁郁的树林里茫顾四周,记忆里的人像她又不像她,身影冷冽戒备,还有奇奇怪怪的衣物,还有青红光缠绕的青铜巨鼎。
打开盒子,是一枚翠绿的玉扳指,纹路印着光线像是活的一般,柳一江食指穿起戒子,对着光线一看,脑海里猛的炸出画面,飞快闪现又什么都看不清,太快了。
“父亲?”柳一江将戒子举到柳相面前,歪头疑惑看他。
“江儿,你为何面容如此像青诃?”这疑惑从她站在他面前,喊他爹爹开始就在他心里了。
“我是父亲的女儿啊,不像爹爹和娘亲才奇怪吧?”柳一江蹭蹭柳相放在自己脸上,微凉的手。
“是、是啊,江儿说的有理,倒是爹爹的不是了。”柳相微惊收回手,笑笑轻拍柳一江的头发。
“父亲,你有娘亲的画像吗?”柳一江将被忽视的戒子收回盒子。
“嗯。”柳相将一张手帕放在墓碑前。
“我可以看看吗?”爹爹真是好看,温柔的眉目,还有看着这墓碑的眸更好看。
“等你出嫁那天,爹爹带你看好吗?”柳相牵着柳一江的手转身离开。
“好。”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了,柳一江回头看眼墓碑前的手帕,娘亲一定喜欢收集手帕,我也挺喜欢的。
“呵呵,你娘当初喜欢方方正正的手帕,也喜爱收集,这些年爹爹也不自由收集了些。”柳相看着回头的柳一江温言。
“嗯。”我果然是亲生的,看,娘亲的爱好我都猜出来了,嘻嘻。
笈第礼一过,进宫的时日慢慢接近,可记忆却还是白茫茫一片。国师给的戒子,被随身带着。可不管柳一江再怎么看着戒子,也没有上次如洪水的记忆出现,这再加上空白的记忆,使得柳一江脾性愈来愈暴躁,总是想碎了这戒子。
每次忍不住摔时,竟仿佛能感受到这戒子惊慌的神情,柳一江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是不仅失忆还精神失常了么?
“一江。”软软的声音响起,这是季芙之,近段时间听闻自己是赐婚的天命之女,来围观的女客之一。
笈第礼过后,柳一江就算是面众了,近段时间见过的人太多,柳一江也就只记得几个,其中就有这温柔可人的季芙之。
“嗯,芙之美人,莫不是看上我了?”季芙之是季太傅之女,往后年满也是会送进宫。柳一江表示自己其实非常羡慕皇帝陛下,这天下间极品的美人儿都往皇宫里凑。
同时也表示自己的忧伤,自个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和这么多美人儿抢一个男人,还不如放弃这男人和美人儿玩耍。
柳一江眼眸亮晶晶的看着芙之。
“你知道你这像什么吗?”芙之和柳一江玩熟后,每回都是这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柳一江猜测,他爹爹肯定也老这样对她,那小表情活脱脱的像个夫子训学生。
“什么?”柳一江坐在凉亭里配合的撑着脸颊看她。
“登徒子!”芙之慢慢涨红脸重言。
话说这帮来看我的姑娘都老害羞了,就我独树一帜不像个深闺女子,柳一江表示是爹爹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