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行的开始,行为知的结果。
学生:“仁、义、礼、智的名称,是从已发上出现的吗?
恻隐、羞恶、辞让,是非,都是性的表德吗?
先生说:仁、义、礼、智也属于表德。
性只有一个,就形体而言为天,就主宰而言为帝,就流行而言为命,就赋于人而言为性,就主宰人身而言为心。
学生问:人的德性良知不倚仗见闻。
先生说:多闻而选择其中的善依从,多见而认识。
良知虽不倚仗见闻而存在,然而,学者的知,未曾不是由于见闻引发的。
局限于见闻固然错误,但见闻也是良知的作用。良知并不是从见闻上产生的,而见闻都是良知的作用。良知不局限于见闻,但也离不开见闻。
在日常生活中,见闻酬酢,虽千头万绪,也无不是良知的作用与流行。离开了见闻酬酢,也就无法致良知了。因此,良知与见闻即为一件事。
学生问:做功夫时我想让这良知没有中断,而在应付事物时则感到照顾不过来,若去事上周旋,又觉得看不见良知了,到底该怎么办呢?
先生说:这只是对良知的认识还不够真切,仍有内外之分。
我这个致良知的功夫不能急于求成。如果能掌握良知的主宰处,并切实地用功,自然会体悟透彻。这个时候就一定会忘掉内外,心、事又怎能不合一呢?
如果不能在功夫上领悟良知的关键,如何能使心充实而有光辉呢?
如果想领悟,不能仅依靠你的聪明智慧去理解,只有净化胸中的污秽,使它没有纤毫沾染才行。
学生问:良知仿佛太陽,私欲仿佛浮云。浮云虽能遮挡太陽,然而也是天上的气应该有的,私欲也是人心中应该有的吗?
先生说:喜怒哀惧爱恶欲,人称七情,七情都是人心应该有的,但是需要将良知理解清楚。
例如陽光,它不能总停留在一处。无论何处,只要有一线光明,就全是陽光所在处。
天空即便布满云雾,只要太虚中还能分辨颜色和形式,均为陽光不灭处。
不能仅因为云能遮日,就要求天不产生云。
七情顺其自然地流露,都是良知在起作用,善恶不能用它来区分。但是又不能太执著。
执著,七情都称为欲,都是遮蔽良知的。
当然,稍有执著,良知就会发觉。发觉了就会克除遮蔽,恢复本体了。能在此处识得破,看得清,才是简易透彻之功夫。”
学生问:圣人的生知安行是自然就能如此的,这是否还需要其他的功夫?
先生说:知行俩字就是功夫,唯有浅深易难的差别。良知原本是精精明明的。
孝敬父母,生知安行的人只是依从良知切实地去尽孝道;
学知利行的人只是时刻省察,努力依从良知去尽孝道;
至于困知勉行的人,受的遮蔽太多,即便想依从良知去尽孝道,又会被私欲阻隔,因此不能尽孝道。这就需要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的功夫,才能依从良知去尽孝道。
虽然圣人是生知安行的,但他的心里不敢自以为是,所以他宁肯做困知勉行人所做的功夫。然而,困知勉行的人则想做生知安行的事,这能行吗?
千年由站着听、到坐在石头上听,再到跪席于地听,心神皆被老师所讲的内容所吸引,不禁伏于地听。
在先生讲学完毕,起身时,千年说,“老师请留下名讳。”
老师看着伏地的千年,说:“我观你也不凡,既然称我一声老师,我便认下你这个学生,我的名字不足挂齿,望你能将师祖的名讳传承千年。”
“请问师祖名讳?”千年伏地问。
“王阳明。”老师说完便带着学生们远去了。
千年在手机上打下最后一个字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千年:黑曜,如果你无法选择可以问问你的本心,你的良知会告诉你的。
黑曜:谢谢你,千年!我现在就去问我的良知。
千年则看着手机会心的笑了。
践行:知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