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转身离开了,前往医务室。
豺狼犹豫了下,继续督促集训,消防水管调到最大,对着集训队伍猛冲。水柱向狂龙一样,冲击力狂猛,一个个健硕的集训队员都是无法站稳脚跟,被冲得东倒西歪。
刘信追随在大队伍之后,雷诚落下身影,挡在刘信的侧方,为他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然而,训练场的另一边,夜枭队员斑马同样拖着一条消防水管肆意狂舞。雷诚能够帮助到刘信的右边,却顾及不了后者的左边。
陈忠一路领先在队伍最前,察觉到刘信的状况,他毫不犹豫的调转回头,以宽厚的身影为刘信挡住了左边的消防水管。
“班长,加油,只要活着,就不要轻言放弃。”陈忠为刘信加油打气,鼓舞着后者的信念。
“谢谢!”
水流夹背,刘信强咬着牙,感激着陈忠的帮助。
雷诚看了陈忠一眼,凶恶的眼神起伏片刻,最终变得深沉平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早已接纳了陈忠的帮忙。
有着陈忠和雷诚的帮助,刘信压力大减,训练的速度稍稍加快了几分,已是稳稳的追上了大部队后方,不再掉队。
一路坚持,夜幕降临。
曹英自医务室回来,忧心忡忡的。他从白露那里了解到了刘信的状况,不容乐观。所以整个下午他都在思考,该如何对刘信进行劝退。
他不可能徇私让刘信留下来,那是亵职,是对刘信的不负责任,是对自己信仰的不尊重。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以正当的手段,让刘信离开。
于是,曹英抓耳挠腮,陷入了焦虑中。
夜晚加训照旧,三十里山地越野,返回基地后再加武装泅渡,之后返回训练场完成三圈日常训练项目。
一直加持到了深夜十一点,集合哨吹响,在豺狼的命令下全员解散。
大部分人直接当场扔掉了武装背囊,相互搀扶着返回宿舍。刘信更是不堪,随着解散命令落下,他再也坚持不住,背囊落地,他瘫倒在了地上。
后背一片红肿,看起来十分惨烈。
雷诚一言不发的背起刘信,直奔宿舍。帮他脱掉了湿漉漉的着装,搀扶着他伏卧在床。
红肿的腰椎,极度充血,像是得了肥胖症一样,粗了足足半圈。
“啧啧,我说兄弟,你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拼,我服,大写的服啊。”韩孝路过看到,竖起大拇指赞道,“这要换我来,亲娘的诶,早放弃了。”
“去去去,一边儿去,少说风凉话。”卫生员佟礼驱赶苍蝇似的将韩孝推开,挤进床边,观察着刘信的伤势。
片刻后,佟礼认真的看着刘信道:“上士,说句实话,你这样撑不了多久了,不如趁早放弃,回去休养好,明年伤势痊愈再来试试。”
刘信摇摇头,谢过了佟礼的好意。
佟礼无奈的摇头,“特别集训的难度还没有正式开始呢,今儿只是第一天,牛刀小试。上士,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我们都顶着压力帮你,却也未必能让你撑过去。”
“现在你选择退出的话,回去好好养养,你还有康复的可能。再犹豫下去,你后半生就得在床上渡过了。”
佟礼的话很残酷,说得也很直白,令得不少人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