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让蔡义恨得咬牙切齿,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但他终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愤然而去。
多说无益!
了解陈忠的脾气,知晓后者的个性,如果对方真的有心消沉,即便十头牛,也未必拉得回来。
蔡义走了,陈忠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枯坐在那,不见动容。
监控指挥室,曹英坐在监控荧屏前,一眨不眨的盯着荧屏中的画面,赫然是操场排椅上的视频,监视着陈忠的一举一动。
彭骥平亦是陪同在侧,站在旁边,手捧着茶杯,轻轻地抿着茶水。相较之曹英的深沉,彭骥平的脸色倒是显得和蔼了许多。
“就这么看着吗?”彭骥平随口笑问。
曹英没有回答,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屏。
彭骥平不甚在意,继续笑道:“不想想办法?我可是看出来了,这家伙,也有些浑脾气。要是不顺心,估计,会闹出些什么事情呢。”
曹英面无表情,神色不动的回答:“能有什么办法?劝?骂?训?斥?打?有用?”
彭骥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随口笑道:“难道,干看着?”
“他要是看不透,就算我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未必有用。他要是看得透,我们即便视若无睹,他也终究会明白。”曹英淡淡回答。
彭骥平闻言一笑:“可是啊,有的人,就是榆木疙瘩,总需要有人敲打敲打,才会恍然大悟啊。”
“他要是悟不透,那就是张连睁眼瞎。”曹英面无表情的回答。
话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彭骥平无言以对的耸了耸肩,没再多言。
夜,渐渐深了,昏沉的夜幕愈发黑暗,周围昏黄的灯光都仿佛变得晦暗。周围静悄悄地,丝毫无声息,鸟雀虫鸣都是沉寂下来,似乎万物都陷入了沉睡。
陈忠一直在操场上枯坐着,沉默着,任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时渐推移,深夜凌晨,徐徐而来。
枯坐几近一夜的陈忠,终于是有所动作。
他收起了摩挲已久的军功章,小心翼翼的贴着胸口置放,然后起身,朝着集训宿舍走去。
动作轻巧的掀开了帘子,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宿舍。自铺位前一一走过,目光扫了一遍熟睡的众人,他终才放心的走向自己的铺位前。
看了一眼下铺蒙头睡去的蔡义,陈忠满怀歉疚的咬了咬牙,随后动作轻微的取下自己的背包,收拾着自己的行装。
打包,提起,恋恋不舍的扭头离去。
当初来夜枭,是张连的命令,张连走了,他留在夜枭,便没了意义。
红军连没了,他都不知道再去哪儿找努力的动力。
陈忠掀帘而出,提着背包,抓着头盔,一步步走向集合场。
监控指挥室,一直监视着陈忠动静的曹英发现了陈忠的异状,自座椅上蹭的一下霍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