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从石台下方喷涌而出的狂风吓了陈子杨一跳,他赶紧大声地呼喊着深井上方的人,想让这些人把自己拉上去,可是当他现自己的叫喊声毫无作用之后,陈子杨就知道很可能这一次出了大事了。
从石台周围喷涌而出的狂风形成了一道龙卷风,在陈子杨的角度看去,这道强劲的龙卷风卷起了周围的沙土向上涌去,在狂风的吹动下,这个深井的面积竟然在快的增加着,深井的侧壁快的向后退去,侧壁上的沙土已经全都被狂风带了出去。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脚下石台的遮挡,又或者是身处龙卷风中心的关系,陈子杨所在的石台上竟然只能感受到一阵微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子杨不敢乱动,虽然他不理解其中的原因,但是陈子杨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这个时台上,那么自己就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他向圆盘中间的石柱靠拢,离石柱越近的地方风也就越小,当陈子杨走到了圆柱的旁边的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微风了。
陈子杨身处的环境与周围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单从咆哮的风声就能够判断出周围狂风的猛烈,可是石柱的周围却又如此的平静。
看着自身周围的龙卷风,陈子杨在想着这阵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从自己的腰间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拉扯力。
还没弄清楚生了什么事的陈子杨被这阵巨大的拉扯力扯得身形不稳,他一下子就被扯到了石台的边缘。陈子杨下意识的扔掉了右手的手电,伸出了右手和干瘪的左手,想要找到一个支撑物,但是周围除了狂风卷起的风沙外什么也没有。
毫无准备下的陈子杨伸出的左右手没有摸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他却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左手伸进了狂风当中。一阵剧痛瞬间从陈子杨的左手处传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来自于腰间的拉扯力忽然消失了,陈子杨急忙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向石柱处跑了两步,用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搂住了那根石柱。
陈子杨看到自己仅仅是把左手伸进了狂风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但是现在自己的左袖上已经被划出了数道裂口,整件衣服的左袖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碎布条,而自己干瘪的左臂也已经裸露了出来,同时左臂上也有着许多的伤口。
看到了左臂的惨状,陈子杨一阵后怕。周围的狂风风非常的快,狂风夹杂的细沙移动的度也非常的快,再加上这些砂粒非常的细小,狂风中的这些沙粒就好像是无数个小型的刀片儿一样,要是刚刚自己的动作再慢了一丝,很有可能自己的左胳膊就会被整个的切掉了。
虽然这条胳膊是干瘪了一点,但是好歹也算是一条胳膊,有总比没有强,陈子杨可不希望自己真的变成独臂大侠。
这个时候他才闹明白,原来这阵巨大的拉扯力正是来自于系在自己腰间的绳子,很可能是这阵狂风把搭建在深井上方的架子给吹飞了,架子在飞起的时候,连在架子上的绳子便拉扯了自己。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陈子杨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就危险了。万一自己被腰间的绳子拉进了狂风当中,那么就算不死也重伤了。
就在他准备解掉系在自己腰间的绳子,以便断绝这个后患的时候,忽然间从绳子上再次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陈子杨只能够用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抱住石柱,才能够不让自己被这股拉扯力把自己拉进狂风当中。
因为右臂需要紧抱石柱,根本腾不出来,同时左臂又非常的不方便,所以陈子杨暂时没有办法解开系在自己腰间的绳子,只能够凭借自己右手的力量来抗衡来自于这根绳索的拉扯力。
不过好在这根石柱并不算是太粗,而且石柱是长方形的,陈子杨环绕着石柱的右臂正好能够摸到石柱的一条棱,借由着这条棱,他正好能够使上力气,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解掉系在腰间的绳索,但是也好歹不会被绳索把自己拉扯进狂风当中。
这个时候,陈子杨看到刚刚被自己扔下的手电正一点一点的滚向石台的边缘。就在手电滚到了石台边缘的一瞬间,这把手电嗖的一下子就被吸进了龙卷风当中,手电出的白色亮光瞬间就向上方飞去。连一秒钟都不到,手电出的白色光柱便消失掉了。
从手电光柱的上移度,陈子杨判断出周围的风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地步。没有了手电出的光源,周围瞬间就一片漆黑,他只能看到从石柱和石盘上的刻痕里出的微弱的红光。
就这样,陈子杨一边死死地抱着石柱,一边与绷得紧紧的绳索上传来的拉扯力抗衡。
开始的时候还好一些,他并不需要用出多大的力气就可以稳住自己的身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风越来越快,导致从绳索上传来的拉扯力越来越大,陈子杨只能够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拉出去。
一滴滴的汗水从陈子杨的额头滴落,同时因为绳索的拉扯力,他感觉到自己的腰部非常的疼痛,这应该是由于受到了这条绳索长时间的拉扯造成的。一阵阵酸痛的感觉从陈子杨的右臂处传来,他知道自己快没有力气了。
于是陈子杨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关,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死死地抱着石柱不放,继续僵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杨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着,汗水不停的从自己的额头滴落。
“啊……!啊……!”借助于高声的叫喊声,陈子杨在激着自己体内最后的一丝潜能,现在的他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陈子杨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着,尤其是自己的右臂,现在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这是陈子杨在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已经瘫软了下来,同时自己右手的手指正在慢慢的放开紧抱的石柱时所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