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有些激动,看着她因而绯红的脸颊,苏桦一时手足无措,她知道校长的丈夫正是这所医院的院长,三天前她也曾动过请校长帮忙的念头,是娘硬压着不让麻烦人家。
何况手术的费用还差了一千多块······
“校长,还是不要麻烦赵院长了······。”
“我也是从沂蒙山老区走出来的孩子,那里的日子太贫穷、太苦了,我们已经让老人忍受了了十年的病痛,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等下去吗?缺钱财务科可以借给你,以后慢慢从工资里扣除就是了。
林芳也是农民家的女儿,曾经相同的命运,让她更懂得怎样维护穷人的尊严,她们可以接受‘借’钱度‘饥荒’,但绝不接受施舍。
“校长,您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呀。”泪水窝在苏桦大大的眼睛里,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生长在沂蒙山老区几乎是一贫如洗的家庭里的长女,生活的粗暴磨砺已经让她没有时间去悲伤,她可以忍受沉重的家庭重担,她也可以忍受无数人的白眼,却最终抵挡不住来自林芳一掬温暖的关爱。
入职后一个月,苏思安拿到了后厨工作的的第一份工资,正打算买些水果去看望姐姐,苏桦却先弟弟一步来到招待所餐厅楼下。
接到门卫打进后厨的内部电话,苏思安急忙跑出餐厅,初夏稀疏的树荫里,苏桦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布包,满目憔悴。
“思安脸白了,我弟弟越来越帅了。”仰面看着思安的脸,苏桦无力的笑了,习惯性焦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浓郁的哀愁:
“思安,咱娘住院了。”
老天!
苏思安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小腹止不住阵阵绞痛,刚刚拿到工资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
这是他十八年来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的,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母亲的病一直是压在他心中的那座大山,它让他的童年每每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苦苦挣扎------
母亲,整整哺乳了我三年的母亲,发生在您身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将是我的灭顶之灾!
“年前不是还没攒够住院的钱么?我正想寄工资回家。”苏思安倚住身后的芙蓉树干,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呀,我俩刚工作,确实没有那么qian,你哥靠家里的几亩地也不过维持个温饱,咱娘之所以能够住院,是受了一位神秘恩人的资助。
苏思安闻言一时颇为意外:“神秘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