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祯也瞧见了他身上的官袍,说道:“我回来也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你已经是正六品了,真厉害。”
李禾笑道:“好了,别在这捧我了,六品在国公府眼里也不过是蜉蝣罢了。”
李禾跟宋桂祯说笑了两句,便赶紧回房把官袍换了下来,两人这才在前厅开始叙旧。
李禾感慨道:“自我从书院离开,也不知道同窗夫子们如何,师公师叔身体可否安康,书信往来,总是说的不详尽。”
宋桂祯还在应天书院读书,便将书院的近况说的清清楚楚,说到吕燕昭定了亲,师兄盛兴缘也在说亲之后李禾一脸惊讶。
李禾:“这些他们在信中一点都没告诉我!”
宋桂祯解释道:“吕兄的意思是等婚期定下来再告诉你,兴缘是事情还没个准信,说出来也是自寻烦恼,你知道了没准还会调笑他,他便不说了。”
李禾无奈摇头:“这两个人啊.....”
李禾感叹了一句便想起了自己师兄盛兴缘,说道:“前些日子陛下下了圣旨,让我师父进京任左佥都御史,也许年后去书院你便要和师兄一块出发了。”
宋桂祯惊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往常我都是由家中仆役护送,若是能有个伴那就最好了!”
李禾笑道:“也不知道师父年后什么时候过来任职,没准咱们三个还能再聚一聚呢!”
两人接下来又聊了一些彼此的近况,李禾知道宋桂祯在人情世故上并不精通,便只把好事挑了几件说给他听,至于自己在京城中遇见的麻烦一个字都没透露。
李禾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就算宋桂祯帮不到他,他也可以去求家里人。
以庆国公府的力量,很轻易就能帮李禾解决所有的麻烦。
只是这样一来他便跟庆国公府绑在了一处。
帝王最忌讳文臣武将相交,如今李禾不显,不到被景平帝忌惮的地步,只是这样一来李禾的仕途也到此为止了。
李禾也从没问过五郎的家人知不知道两人交往,问了总有攀炎附势之嫌,李禾不想让两人的友谊蒙上尘埃。
李禾平时也不总是出去,只偶尔跟同僚外出游玩,去的地方也有限。
宋桂祯便给李禾介绍了京城有名的山川古迹,并约他有时间一块出去游玩。
李禾自然是欣然应下。
宋桂祯只住了一夜便离开了,仅一天他便瞧见李禾有多忙碌。
宋桂祯心里过不去,便打算等李禾放假再找他玩。
景朝年假只有十天,还是在元宵节之后放,不过春节还是照常放的。
因此除夕这晚李禾难得一身轻松,待在府中休息。
李婉自从接了管账的活计,家中日常采买便都从她这过。
李婉学了记账,因此府中的支出都一清二楚。
这天李婉整理了这一年府中的支出,在傍晚将账本交给了李禾。
李禾对自己带出来的下属十分放心,加上这账本还有李墨时时查看,李禾便彻底放下了心。
只是当李禾看到这一年的支出以后愁的直叹气。
除了一开始买家具和置办田产铺子花费的大头,余下的光每月的粮食支出便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加上买了马之后每天的草料支出,府中下人的月例银子和四季衣裳,冬日的炭火等等。
其中最贵的便是炭火,普通的每一百斤便要四钱银子,入冬两月有余,府中炭火已经花了两百多两。
其中李禾用的是最贵的灰木炭,烧起来没有浓烟,整个府上也只有李禾才能用这么好的炭,至于其他下人只能用劣质的浓烟炭。
按照李禾这贫穷的月俸,他这一府的人迟早得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