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供词确实是扯,但是平阳府知府只供出来那张姓商人和户部右侍郎都穆。
而那张姓商人早就被灭了口,如今唯一知情的怕是只有那侍妾了。
李学诗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他已经迈了进来,便只能先把差事办好。
李学诗低头说道:“陛下,如今只有将那侍妾先行收监,这样才能调查清楚。”
景平帝闭上眼,想起这两日康王府的异状,吐了一口气说道:“传旨,康王府上下一律不得外出,着刑部搜查收监可疑人等。”
李学诗领了旨便带着人马将康王府团团包围,景岳看着那明黄的圣旨也不敢动作,只能看向自己的王妃。在得到王妃肯定的眼神之后,他才放下了心。
张学诗客气的将王府中所有人请到了大堂坐着,等到属下捧着一摞书信跟一沓银票过来之后,他才说道:“将书信拿来我看看。”
等连着看了两封书信,李学诗才对着康王说道:“殿下,得罪了,您府中的侍妾涉及私瞒铁矿,我们只能把她带回刑部了。”
张怜一听还有自己的事情,顿时慌乱的看向康王,想要扑到他的怀里寻求庇护。
只是还没等她过去,傅柔便重重的打了她一个巴掌,痛心疾首:“内宅侍妾,不在府中取悦王爷,竟然打着王爷的旗号做出这等事来,枉费王爷如此疼爱你!”
张怜想要反驳,可是她因受了风寒,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流着泪摇头。
康王似是不忍,向前走了两步,再被王妃傅柔狠狠的拽了一下衣袖之后才扭过头不去看她。
张怜终于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她眼神狠厉的望向傅柔,当即就想扑过去教训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刑部差人锁了起来,随后便被带离了此处。
张学诗语气恭敬的说道:“殿下与王妃受惊了,下官这就离开。殿下放心,陛下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傅柔捏了一下景岳的手,走上前温柔的说道:“张大人秉公执法,我跟王爷自是放心。如今府中遭受变故,便不好再送大人了。”
张学诗惶恐道:“王妃言重了,臣还要去向陛下回话,先行告辞。”
等张学诗离开,傅柔便将各个侍妾都关在了一处,并让丫鬟婆子将各处看好,不允许任何人行动。
她则跟景岳坐在大堂,等候消息。
张怜的嗓子是哑的,张学诗只能带着信件银票跟不完全的口供进了宫,把他们全部呈给景平帝。
景平帝翻看着书信,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那远远超出三成利益的近百万两银票,闭了闭眼。
他这儿子虽是蠢,倒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景平帝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康王妃并没有遮掩。
当初就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才会给他找了一个有钱的媳妇,倒是没想到他的胃口这么大!
近百万两的银票,景平帝十分心动,这可是去年夏税的十分之一啊!
国库穷,他也穷,这些年因为国库空虚,他连去行宫避暑都要斟酌万分。
此时这么大一笔银钱他很难不动容,更何况犯错的是自己儿子,就是为了皇家脸面,他也不能让老四牵扯其中。
思及此他看向下首站着的张学诗,问道:“张爱卿,你觉得此案该如何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