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老太爷并不清楚李禾手上还有田家跟倭寇通信的信件,毕竟在他印象里这些信件早就被处理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蠢得将信留了下来。
其实田永留下信件也不过是想着日后家中生意做大,倭寇头子的亲笔信能作为信物让他们顺利去往南洋罢了。
但田永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留下的信件被李禾找到了,也成了他们田家的催命符。
李禾也不说话,而是将一同带来的书信展示在田老太爷面前,田老太爷看着面前这熟悉的字迹,目眦欲裂。
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不是早就毁了吗?!
为什么在李禾手中!
田老太爷咽了口唾沫,还想抵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不懂。”
李禾冷笑:“这是从田大人的书房搜出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田老太爷难道觉得有假吗?”
此时田老太爷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禾把自己儿子也押到了大牢,原来是有了这个。
他明白,田家已是在劫难逃,原本没有账册,可以将所有事情安在田富身上,后来有了政策,他也想着献出家产保自家老小一命,毕竟自己儿子还是县丞,李禾也不可能做绝。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禾竟然找到了这么致命的东西。
他现在不由庆幸,还好刚刚他让李禾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不然自己儿子看到了怕是会忍不住露馅。
田老太爷没想到自己纵横一生,最后竟然落了一个牢狱之灾,为今之计是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官职是不要想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还有机会翻盘。
田老太爷也收起了脸上谄媚求饶的表情,转而不屑一顾道:“李大人真是好手段,竟然连这个都找到了。看来我田家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李禾此时也问出了心中疑惑:“前任县令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来到这里也并没有为难田家,你们是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田老太爷冷笑道:“谁让他不让我们出海!惠来县这么贫瘠的地方,每年只靠收租子能有多少钱,还不是得做生意。我好不容易在外面找好门道,没想到那个不识趣的竟然真的禁海了!”
说到这田老太爷脸上涌现一股快意:“既然他这么不知好歹,我自然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看看惠来县究竟是谁说了算!”
李禾怒声道:“所以你就勾结了倭寇,你知道酉头都死了多少百姓吗?”
李禾指着他怒骂道:“你不知道,你也不关心!你还去强买他们的土地,连他们最后的一点依靠也要夺去!”
田老太爷此时也冷静下来,说道;“既然大人都已经查到了 ,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事我儿丝毫不知情,这些都是我瞒着他做的,那账本也是我藏进去的,因为我书房常年没人,我怕有人看到。”
李禾深吸一口气,看向在一旁奋笔疾书的李楠,问道:‘都记完了?’
李楠手中动作飞快,最后揉了揉手腕说道:“都完事了,等到墨迹干了就可以签字画押了。”
李禾点点头,随后看向田老太爷:“你觉得田永不知情这事我信吗?若是真的不知情,那他桌子上那么多来路不明的书从哪来的?想来以田家的底蕴,根本弄不到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