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下去呢,忽然小白喜滋滋地跑来了,问他俩:“你们啷个不吃莽莽咧?小妈,张老板请你吃莽莽呢。”
汤雨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不饿,你自己吃,你要多吃点哦,你看你瘦瘦的。”
“榴榴胖胖的才不可爱呢。”小白祭出榴榴这个反面教材。
小橘猫吃饱了,悄无声息地来到小白脚边,蹭她的腿。
小白笑嘻嘻地把小橘猫抱在怀里,递给汤雨,“它阔爱惨唠,小妈你摸摸它。”
汤雨摸了摸小橘猫,又抱了抱,把小白劝去吃饭,要不然喜儿会害怕的。
喜儿在餐厅大声回应说她不怕,她就是想找小白一起吃饭饭。
她不喜欢一个人。
小橘猫亦步亦趋跟着小白走了,没一会儿,餐厅传来小白和喜儿说话声:
“快来看吖,猫猫拉便便啦,hiahiahia~~”
“猫猫啷个又在埋自己咧?”
客厅里。
汤雨看了看餐厅,侧过头问张叹:“你不是很讨厌小孩子麻烦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照顾小白和喜儿?”
张叹尴尬地说:“人总是会变的,以前我喜欢留长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现在你看,这些都没了。”
汤雨:“听说了。”
“什么?”
“听说了你的那些劣迹。”
“……”
张叹从这句话中得出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留小辫子,不染头发,甚至可能还有很多劣迹都没有。
汤雨是高中毕业后,出国读大学,两人也是那时候分开的,所以也就是说,张叹是在高中毕业之后、读大学之前发生转变的。
为什么会有这些转变?无非是发生了大事,张叹想不起来有什么大事。
他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问:“你偶遇小白之后呢,她怎么会在你家让你照顾一个月?她爸妈呢?”
张叹话音刚落,汤雨看了看他,脸上嘲讽一闪而过。
张叹捕捉到了她的这丝情绪变化,愣了愣,他可以肯定,汤雨嘲讽的是他,而不是小白的爸妈。
他顿时头大,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敲开来看看,是不是里面结了个榆木疙瘩,怎么这些事情他统统不记得?!!!害的他现在云里雾里。
“唉~~”
忽然汤雨叹了口气,目光低垂,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说:“她妈妈死了,房东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所以打了我电话。我赶到时,她坐在床尾,在给她妈妈盖被子,还以为是睡着了。她在浦江无亲无故,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所以我照顾了她一个月,直到她奶奶从老家来把她接走。”
张叹吃惊不已,良久没有说话。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餐厅位置,小白和喜儿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她们又在议论小橘猫的妈妈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找它。
“意外死的吗?还是怎么的?”张叹小声问道,下意识地提防着小白,怕她听到点什么,尽管这么远的距离足以让他们放心说话。
汤雨端起放在茶几上的透明玻璃杯,咕噜喝了大大的一口,说:“抑郁自杀的。”
张叹又是一阵沉默,他想起春节期间在小白家看到的那张她妈妈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漂亮可爱、裙带飞扬,看起来开朗乐观,怎么会抑郁呢。
“那小白不是还有爸爸吗?”他问道,爸爸在的话,不至于让小白只能交给汤雨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