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全部入座后,服部冰月樱唇轻启,不疾不徐道:“前段时间,我被上任忍宗从东京都召回,辛苦打下的地盘落于他人之手,当时我势单力孤,不得自由,只能忍气吞声,可如今想来,总觉得十分不甘。”
服部良平立即表态:“忍宗,其实我们也对您父亲的做法不甚赞同,但是他硬要一意孤行,用伊贺流的利益换取上杉家的欢心,我们也没办法。”
“当年服部良造之所以能够上位,全靠上杉家在背后提供支持,所以他一直把上杉家当作靠山。”
前田半兵卫边说边观察着服部冰月的脸色,见其并无异样,顿时放下心来,言语越发大胆直接。
“这些年,服部良造对上杉家有求必应,唯命是从,大家其实早就不满了,上杉家对伊贺流没有任何帮助,我们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用血汗去喂饱他们呢?”
说到最后,前田半兵卫攥紧拳头,满面怒气。
不过,他的这幅模样,至少有一半是故意装给服部冰月看的。
“冰月殿下,并非对您不敬,但外界都将服部良造称作上杉家之犬,让他担任忍宗,是我们伊贺流的耻辱!”
百地春藏不甘落后,迅速接过话头,然而表演比前田半兵卫更加浮夸:“幸好您成功取代了他,否则伊贺流必将暗无天日啊!”
其余干部的情绪被三人调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纷纷表达对服部良造的不满,把后者骂得狗血淋头。
反正死人是没办法反驳的。
服部冰月皱了皱细长的柳叶眉,抬起右手,轻轻往下一压。
刹那间,会议室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同时闭上嘴巴,安静如鸡。
“为了夺取人马宫在东京都的地盘,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不惜得罪北辰一刀流、镜心明智流、神道无念流、住吉会等势力,却被服部良造拱手送人。”
言及此处,服部冰月忽然神情一凛:“如今服部良造已经引咎自戕,没必要再埋怨他,既然我上位了,那我们伊贺流的东西,就不能白白被别人抢走!”
听出服部冰月的潜台词,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服部良平眼神飞快闪烁着,心底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这位新家主打算跟上杉家开战?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第一把火未免烧得太猛了吧?
她就不怕烧死自己么?
服部良平顿感坐立不安,挪了挪屁股,眼睛看向对面的服部靖司和服部贤章,希望他们劝一劝。
身为家族骨干,当服部冰月打算一意孤行时,他们确实有义务劝阻。
至于前田家和百地家,终究只是外人。
别看他们现在对服部冰月言听计从,尊敬无比,心里或许巴不得服部家和上杉家撕破脸,那样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服部靖司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家主,您是要与上杉家重新谈判么?”
“谈判?”
服部冰月以手托腮,认真想了想:“可以这么理解。”
以服部良平为首的服部家骨干们登时如释重负。
不是开战就好。
“人马宫的地盘和资产至少价值数千亿扶桑币,上杉家没付出任何代价,就从我们手中夺走了它。”
服部冰月环目四顾,美眸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而我们获得了什么呢?世人的嘲笑和轻视,鄙夷和辱骂,再没有人会害怕我们,也没有人会敬畏我们,都把我们当作软弱可欺的懦夫,谁都想咬我们一口。”
“诸位,请你们记住,在猛兽环伺的丛林里,弱者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们被上杉家夺走的尊严,必须要靠我们亲手取回!”